但十年间。
徽商商帮人数,从两千人,涨到了三千人。
经营范畴,涉及国朝方方面面,从衣食住行,到风花雪月。
透过晋商知徽商,就知道盈利无数,再看这几万两纹银,有种打发叫花子的感觉。
谢迁看完,李梦阳又拿起了一叠官册,继续道:
“阁老,这是锦衣卫、东厂和西厂,送来与徽商来往密切的朝廷官员官册。”
只是。
官册放在那。
谢迁并没有揭开首页去看第二页。
“阁老,您好像还没有看完吧?”
李梦阳委婉提醒道。
贪官朝朝杀,朝朝有贪官,今朝尤多。
“无官不贪,还要看吗?”
谢迁倏地抬起了头,目光里,闪出羞惭的神色。
都是熟读圣贤书的人啊。
“是,无官不贪。”
李梦阳正色,道:“敢问阁老,下官当如何?”
说到这里,有意将“如何”二字加重了语气。
谢迁的胸口,像突然被撞了一下,憋闷至极。
“杀吗?”
李梦阳见没得到回应,再次道。
杀?
谢迁一震,沉沉地望向了爱徒。
又怎么杀的干净?
“天赐,满堂皆为贼,你要杀谁?”
谢迁眼神复杂,道。
这趟水,太深了。
“全杀了!”
李梦阳毫不犹豫回答,谢迁反问道:“那你让陛下怎么办?”
李梦阳一愣。
是啊。
全杀了。
朝堂没了人。
陛下无人可用,这两京一十三省,难不成要陛下一人既当君又当臣?
“阁老…”
李梦阳沉重痛苦望着谢迁,难言道。
没有这些贪官污吏,哪有现在的徽商?
“来往密切,不代表有利益往来,对国朝而言,首先,是追缴徽商偷逃的税银,其次,才是找出朝中贪官。”
谢迁叹了口气,道:“先让户部的人去查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