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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你都没怎么吃东西,怎么会不头晕?”
裴醉用微凉的指尖掐了掐李昀的脸蛋。
“果然还是看到我身上的伤了,是吗?”
“你我朝夕相对,又如何能瞒得住我?”
裴醉神思清明了些,心口的痛楚也渐渐散去,只是还没什么力气,慵懒地撑着额角,垂眼轻笑:“。。。真令人头疼。”
李昀蹲在他身侧,微微仰头,双眼映着亭角飞檐处挂的两盏暖黄纸灯笼。
“我给你煮一碗药膳粥好不好?”
“君子远庖厨,不用为我破例。”
“谷麦稻米,一粥一饭,皆为天下本。再说,心上不沾烟火,纵居庖厨而处桃源,君子养浩然正气,不以外物。。。”
“好了,我这是请了一个教习先生回家?”裴醉牵着他的手,无可奈何地笑道,“怕了你了,走吧。”
第100章承诺
夜半静悄悄,后厨啷当响。
住在一旁的厨娘以为进了贼人,惊慌失措地喊着守卫前去后厨的烧火台前抓贼。
当一群衣冠不整的府卫拎着长兵短刀杀进后厨时,只看到了自家侯爷懒洋洋地斜倚在门口,双臂抱胸,忍笑忍得双肩发颤。
“都回去睡吧。”裴醉手一扬,话里还有未消散的笑意。
摸不着头脑的府卫听话地四散而去。
过了许多年,他们也不知道这夜后厨究竟发生了什么惨事,以至于第二日的铜锅焦黑,碗碟尽碎。
李昀不知所措地看着冒起浓烟的瓦罐,拧了眉。
柴火并非极旺,怎么会焦?
水与米的量也恰如方公子方子上所写,为何会糊锅?
李昀十分不解,却永不言败,重新用清水淋了锅子,准备重头再试一次。
“行了,你都试了多少次了。”裴醉从身后抱住李昀,将头搭在他肩上,憋笑憋到内伤,“给为兄留个锅子,师父还要吃饭呢。”
李昀耳根一红,清了清喉咙,坦诚道歉:“抱歉,我以为煮粥与煎药十分类似,却没想到烹饪一途如此艰难。以后,我会多向方公子学习。”
“跟他学做什么?跟我学。”裴醉不悦轻哼,牙齿尖磨了磨李昀的耳垂。
耳垂上传来微湿微凉微软的嘴唇触感,接着便是酥酥麻麻的痒意,自耳廓传遍全身,李昀手一抖,最后一个瓦罐不慎从他掌中落下,却没有预想中的粉碎声,取而代之的,是急速的下坠风声和一声闷哼。
他垂头,看见裴醉蹲在地上,怀里抱着那瓦罐,正无奈地抬了一双笑眼。
李昀羞惭地面红耳赤,扶额捂眼不想面对自己这笨拙的狼狈。
“行了,换我来。”裴醉抬了抬下巴,踌躇满志。
李昀噗嗤一声笑,羞惭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