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成氏在上首坐定,君言方上前见礼,“阿言,见过大伯,大伯母。”
周成远捋着自己的胡须笑着点了点头,“阿言,莫要客气,快起来,在自家无需多礼。”
周成氏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丫鬟,小丫鬟忙很有颜色的给二人上了热茶。
周成氏对着身旁一个缕袄的小丫鬟招了招手,小丫鬟忙言笑晏晏的上前来,“冬儿,去厨房吩咐她们煮两碗姜汤送过来。”
“是,太太。”冬儿领了吩咐,便退了出去。
“阿言,虽则并不远,但怎么不天气晴好的时候过来,这阴雨绵绵的天气,着实不是什么好出门的日子。”周成远对于周灵素很是心疼,虽则周灵素身体自小便不错,但是在长辈的眼里,自家的孩子总是身娇体弱的,语气里难免便有了责备之意。
君言也知其中之意,并不将这责备放在心上,“大伯说的是,是阿言考虑不周,才叫阿素遭了罪,阿言受教,下次在不会了。”
听了君言诚心诚意的话,周成远一脸欣慰,捋着自己的胡子,直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对于这样的场景,周灵素习以为常,既然几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又何必打断他们呢,总之大家都不过是心疼她罢了。
不大一会儿,兰香便将一个裹了灰兔皮汤婆子给放到周灵素的手里,周灵素觉得自己已经很暖和了,便想让兰香给拿回去。
但是一抬头便看见上首周成氏警告的眼神,只好乖巧的将汤婆子抱在怀里。
这次前来,一个是来拜见几位长辈,还有便是二人开春便要去京城,想来跟几位长辈好好商量一番。
两人虽然说不上家大业大,但是这是二人以后的终老之地,自是要好好安排一般。而认识的这些人中,自是周家最叫二人放心。况这是周灵素的亲大伯家,若是他家都不可托付,那还有何人可以托付。
周灵素不仅仅是君言心尖尖儿上的人,也是周家的掌上明珠,去哪儿,自是要交代清楚,不然那便是诛心之举,白费了这些年周家人待周灵素的好。
所以这一趟,二人是必须要来的,还要早来,叫几位长辈心里有个底,免得二人出发时,叫几位长辈觉得很是突然,一时难以接受。若是因此有个什么意外,那便是大不孝了,也不是二人愿意看到的。
几人在前厅聊了许久,吃了晚饭之后,君言和周成远去了书房,周灵素便和周成氏去了后院。
“阿言,此次京城之行是必不可少吧。”周成远躺在摇椅上,在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褥子,手里拿了一个精致小巧的茶壶,很是逍遥。
“大伯确实如此,如果可以,我也不愿在踏足他乡,在外漂泊的这十来年,虽是繁花似锦,惊心动魄,却不是我之愿。如今这种宁静祥和的日子方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
君言苦笑了下,字里行间迷漫这淡淡的苦涩和忧愁。虽说的轻松,但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那里会这般容易。
周成远点来点头,“我不反对你们出去走走,毕竟只有经历过大风大浪方能长成参天大树。同甘共苦过,才会越加的珍惜彼此间的情谊。我也不问你是何缘故,想来若是能说,以你的手段应是走不到这一步。只一点你莫要负了素儿,素儿那孩子过的不容易,她是我周家的掌上明珠,除了她自己,我们不会叫她吃一丝的苦。”
“阿言谨谆大伯的教诲,阿言此生定不会辜负阿素的,请大伯放心。”
周成远躺在摇椅上,塔拉着眼皮,似是要睡着了,“不论在哪儿,都要有一个属于自家的地儿,既然要去京城,京城可置办了宅子,若是没有,我便给你们二堂哥去个信,让他准备一二。”
“回大伯的话,已经置办好了,在城南,是个二进的院子,周围大部分是些官阶不高的官宦人家和品行端正的书香世家““””。不论是治安还是环境都还不错,想来阿素应是会喜欢的。”
对于君言能如此快的在京城买到地段如此好的宅子,周成远到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嗯,那便好,不论去到那儿,都要记得,这里是你们的靠山,若是有什么难处,那便写信回来。我周家,虽说不上什么权贵之家,但是银钱却是不缺的。”
君言挑了挑眉,便应了下来,周成远见该说的也说了,天色也不早了,便让君言去寻周灵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