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小厮焦着脸,“那些竹子可是侯爷喜欢了多年,不光是后花园,府上多处都有一些,就这样贸然砍了合适吗?”
“是啊。”胖哥接话,“府上这些花草树,侯爷辛辛苦苦栽种养护这些年花不少心血,这是他除了征战以外唯一一点爱好了,这一遭全毁啊?”
单眼皮小厮心下不平,“郡主也是,都说了另开一片地她还不同意,侯爷这边怎么交代啊?”
“说来说去,我们两边都不敢得罪。”双眼皮小厮看向文仲,“文管家,你说咋办吧?这些东西,你不是不知道侯爷有多宝贝,这要是全毁了他回来先打死我们,这阵子郡主和侯爷赌气,为难我们做什么呀?”
其余人还想说什么,文仲听得心烦,先说话。
“都别说了,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做的问题,是嫁进侯府的是郡主,府上一切大小事务除了侯爷外就是当家主母说了算,这种小事若是传出去让别人听见,堂堂郡主连这些花草的主都做不得了不成?”
“别说让晋王爷知晓,就算是国公爷知道了,首先便是打发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听话,所以,还是照办吧。”
小厮们识趣闭嘴,踌躇半晌,个个垂头丧气的将桂花全部挖出来,小青竹砍倒一大片。
北街,苏乘风协同北城兵马司将青花阁控制,萧彦在密室里瞧见邱振林的尸体,那半身掉在榻边。
他拿起法坛上的草人,将上面的针和头发取下来正准备烧掉,忽然想起来什么便留下来,转头押着店小二去往北镇抚司。
郎司接手朴幼真二人后关进牢房,没来得及审问,安玥的事还没有眉目,镖局内部的人相继被提调来诏狱拷问,他眼下没有心思审查别的案子。
刑讯室惨叫连连,镖局总镖头被绑在刑架上蔫蔫的,脸和身上皆是被鞭子抽打的血痕。
涂义州收起鞭子,盯着他寒声问,“老实交代,那些银票为何有假?偷梁换柱之人到底是谁?若不从实招来,这里的刑具可有你受的。”
总镖头耷拉着头,有气无力地说:“大……大人,草民还是那句话,那些假银票和我没关系,大人今日就是打死我,我……还是这句话。”
“你可以嘴硬。”涂义州在桌案上挑了把匕首拿起来,刀身别到总镖头脸上,“现在就来尝尝这匕首的滋味。”
他说着反手就往总镖头锁骨下面插。
“等等。”
涂义州闻声而顿,那刀尖离身体一寸之余,他回首见霍镇抚站在门口,看样子没打算进来,他搁下刀走出去打招呼。
“镇抚大人有何事?”
霍镇抚瞟一眼总镖头,离远些说:“镖局的人,这几日连续变着法儿拷打,人都打成那样也没问出个好歹来,说明不是镖局的人所为,指挥使要结案了,把那些人都放回去。”
“什么?这……”涂义州一时着急,“可是镖局内部的人还没拷问完就草草结案,这日程未免也太快了。”
“就差老板,还拷问什么?”霍镇抚声音严肃了些许。
“镇抚司就这一桩案子吗?再说,此案你们该审问的审问,该拷打的也已经拷打,只能说明证据摆在此处找不出第三人,赶紧把案子结了,后头棘手的事儿多着呢。”
涂义州焦急,“可是……”
“别可是了。”霍镇抚说:“报案人还等着要结果呢,要么赔钱,不然只能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