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挂着洛萤大着肚子洗漱不方便,云知谨下了一盘棋就起身告辞,走之前顺手把烦人鬼云知行拉走。
景誉起身来,活动活动了手脚就坐到云之贤边上,看她完成最后的描边。
可乐替二人斟满茶杯后,也领着可可出去了。
景誉打量云之贤的侧脸,眼神上移,落在了发髻上许久都没移开眼神。
他发现她今日的发髻上插着那只茉莉簪子。
云之贤感觉到他的目光,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只是轻声地道了声谢:“谢谢你送簪子,虽然晚了两年才道谢,但心意是一样的。”
景誉笑得温柔,“你喜欢吗?”
云之贤抬头,莞尔道:“它这样特别,我很喜欢。”
然而,这只簪对景誉来说,也是特别的。
那一年,云家刚搬来皇都,景氏夫妇都很高兴,想着两家人不但能常常相聚、来往走动,等将来两个孩子成亲后,也不用担心之贤会想家。
当时云之贤年龄尚小,虽然行了纳征之礼,却还没过文定,夫妻俩总想着:是不是再给未来儿媳送些什么,也算是未来公婆的一份心意和祝福。
一日,景夫人乔氏特意找来景誉,笑着打开了手旁的一个锦盒,从锦盒里拿出一只簪子来。
那簪花是并蒂茉莉的样式,玉体飘翠,水头极好,又格外通透,望之便能感觉到清凉沁爽。
她递给十五岁的儿子,笑容温柔婉好,“誉儿,如今之贤家离我们家这样近,日后你们会常见面,这只簪子你便寻了机会当作礼物送给她吧。”
说起云之贤,稳重内敛的景誉总是笑得一脸灿烂。
他接过来,拿在手中看了好一阵后,抬头来担忧道:“母亲,我知道之贤喜欢牡丹芍药,这分明是茉莉花,她会不会不喜欢这个花式?”
乔氏愣了愣,她只知道自家孩子喜欢云之贤,却没想过他的心思竟这样细,竟连头饰也得选中让她如意欢喜的样式。
想起云之贤是善解人意,知礼伶俐的模样,乔氏笑着摇摇头,“茉莉,莫离,是不分开的意思,你看这又是两朵连在一根枝上的花,成双成对的。爹娘和你世叔婶母都希望你与之贤两个人将来成亲后,能够同气连枝,同心同德。”
景誉将簪子归置到锦盒里又合上,笑得温暖和煦,“谢谢母亲,我会好好珍待之贤,让她永远都这么开开心心的。”
景夫人拥了一拥景誉,笑着柔声道:“好,再过两年,你就快些迎之贤过门,娘等着给你们带孩子呢。”
见景誉想得出神,云之贤轻轻推了推他,将面具递了过去。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呐,你看,画好了,如何?”
景誉从回忆中走出来,接过面具来一看,很是满意。
“威仪肃穆,王爷肯定也会满意的。”
云之贤对他笑了笑,顺手扯了张废旧的宣纸去擦手上染的墨彩,却没在意纸张的另一头浸在了墨汁里,没有意外地越擦越黑。
见状,景誉拉过云之贤的手,拎起桌上的帕子,替她仔细地擦去手上的墨汁。
他的手真暖和。云之贤心想。
待擦好,景誉从怀里摸出个锦盒,递到云之贤面前。
“这是回礼。”
有礼物收?
云之贤一喜,接过来打开一看,只见一枚小巧的红珊瑚坠子躺在盒子中间。
“这是你给我挑的?”
见景誉笑着点点头,云之贤揣了些欣喜,又问了一遍:“是你掏自己的银子买的吗?”
景誉脸上笑容更深,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