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梓赶忙稳住他,让他稍安勿躁,细心解释道:“那日你被抬回来,整个人像在血里泡着似的,全身数十个伤口中有十处都在要害上,我几乎已经放弃,眼看你也毫无求生意识,只等油枯灯尽便一走了之。之贤和知行是下午赶到的,本以为这是你们俩最后一面,却不想一个时辰后摸到你的脉象虽然还弱,但已有起死回生之象。”
景誉全然没有听进商梓的话,只是望着帐顶发愣。
“之贤,她还肯救我吗?”
商梓见其心思没在个人生死上,也不打算大清早的费诸多口舌与之讨论无意义的话题。
“半出家的人没有读心术,你还是自己想吧。另外,你还得想想若日后她问起来,你该从何处向她说起。”
说罢,起身去生火煎药了。
云知行起身时听同帐的药材先生说景誉醒了,急忙翻身起来穿戴好一路小跑去查看情况。
一掀幕布进来抬头便见言沉,他眉头一皱,上前便伸手去抠其脸庞,嘴里还不饶人。
“嘿,我说你带□□还带习惯了,一醒过来马上就易容,你可知你真实的样子比这个面具好看多了,你不照镜子不知道哇?我今天一定得给你毁了这张皮。”
谁知言沉左躲右闪还是被他挠出很多红条痕,将将要破皮时,忍耐不住的言沉抓住他一双手。
“云家小弟,你怎知我不是真的言沉?”
一听声音在细微处还是有区别的,云知行赶忙收手。
“世上还真有言沉这个人?”
言沉笑了,憨厚的国字脸有些害羞的样子。
“这次,如假包换!”
听罢,云知行一本正经地开始告状:“那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景誉,他顶着和你相似的脸常骚扰调戏我姐姐呢。”
话刚落音,云之贤掀起幕布走进来,不悦道:“云知行你皮在痒,又大放阙词是不是?”
尾音刚落,刚好和同云知行站在一起的言沉四目交接。
她整个人僵住了,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喜悦,从喜悦到疑惑,最终来到生气的这么一个状态。
“景誉,这张□□你是真的离不开了是吗?”
言沉急忙摆手,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云之贤抓住衣服前襟,听得她咬牙切齿道:“父母给你的这张脸,你竟这么嫌弃,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继续糟蹋它么?”
“不是的长姐,你听我……”
云知行想从中解释,却被云之贤一把推开。
言沉在云之贤推开云知行的时候终于找到机会为自己代言。
“云姑娘你误会了,我是真的言沉。景誉在帘子后面泡药浴呢,我师兄也在里面。”
云之贤瞪了言沉一眼,招手让云知行过来抓住言沉,一边转身走向内室。
“给我抓好他别让他跑了,我现在立刻马上就揭穿他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