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一员猛将倒下、大营空虚的敌军不断挑衅,遥见新主将是陌生面孔还以为是假把式,待凌长里一声令下并以压倒式对阵排开后,敌军始知轻敌,可为时已晚。
早在其沾沾自喜和不断造势时,凌长里早已下令让左翼一支精骑已快速绕道其身后切断了后路,将最后的生门也关上了。
结局是可预料的。
经半日厮杀,叫阵来犯的一万人所剩无几,凌长里着意放回小兵二人回去报信。
一战告捷得胜归来,士气大振,兴奋的纪春和东方亮一人抱着一坛酒来主帐找凌长里庆祝,不想被凌长里骂个狗血淋头还被罚绕营跑满百圈。
云之贤一边烹茶一边问正在看书的凌长里。
“王爷何不直接明了告诉他们游牧小族擅于偷袭?一场败仗很可能激发他们的强烈的报复心,因此这几日但凡前线无人叫嚣,夜间都该注意附近山头林间是否藏匿和伺机报复的敌军。”
这话听得心里满意。凌长里放下书,揉着发酸的手臂。
“若他们如你这般周全,我倒不用费心安排这一出。如他们跑完百圈仍看不到东边山坳和南边林子的地势缺陷,也只能算一介武夫不能担做将军一职。此番若不是一直有景誉,指不定西郡早已沦为他人城池。”
揉到疼痛点,凌长里抽了一口冷气。
“今日用劲过猛,你去找商梓拿些药酒过来帮我揉揉吧。”
云之贤倒茶端过去后转身出去了,不多时,幕布被掀开,云知行端着一碗药酒走了进来,亲切招呼道:“王爷赶紧宽衣趴下,微臣帮你看看。”
一见是云知行,凌长里疑惑问道:“怎么是你,你姐姐呢?”
“师父留她缝线,男人的手太粗,做不了细致活。”
“……人伤哪儿了?”
正冒死进行第二次僭越的云知行不耐烦亦不怕死地催促道:“耳朵!你以为伤哪儿,赶紧趴下。”
好在凌长里暗自松口气后又是一脸没回过神,还听话解开衣服并乖乖趴下了。
云知行很多年不拿刀枪棍棒练功,手指仍是很灵活柔软的,他早已将耳朵被撕裂的士兵安置好,只因男女授受不亲,便替云之贤承下了这个活。
偶得清闲的云之贤随着商梓在景誉的营帐里聊天,两人兴致颇高地讨论做菜心得,并未发现床上的景誉动了动手指。
纪春和东方亮二人没有辜负凌长里的一番苦心,跑到四十九圈时,纪春终于发现东边山坳的地势极易藏人;七十六圈时,东方亮发现了南边的林子太过茂密,多亏发现得早,这才是在第二日夜里的反偷袭作业中大获全胜。
为此,凌长里特意让云之贤多做了些炙肉,并温了一壶酒,将纪春和东方二人叫来吃饭。
此时的纪春和东方亮才体会到传闻中“如沐春风”的感觉。
第七日天未亮时,商梓被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吵醒,起身拨了一下灯芯便看见邻床的景誉动来动去的。
他倒了杯温水,上前查看他的情况,“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景誉就着商梓的手喝水,清了半天嗓子才找回声音,沙哑道:“我以为这次终于要去和父母团聚。”
“我也以为是,只是之贤拿着仙丹救了你。”
“之贤?”
一听这个名字,景誉很是激动,动弹间扯动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