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云知行在父母临睡前敲开他们卧房的门。
一盏茶时间后,小人儿开开心心的出门来,蹦蹦跳跳又哼着小调的回自己的北苑去了。
准备了几日,午后启程时,云知行爬上了马车,开朗道:“长姐,我与你一同去。”
“大哥同意你去吗?”
“爹爹会和大哥道明缘由的,爹爹说我们只管去,三年五载的都行。”
云之贤撩开窗帘,眼神放空。
一路南下大约需要大半个月,云之贤依然沉闷,云知行也不吵扰她,按照云之贤的意愿走走停停。
一日,天色见晚却还未见城池村落,云之贤决定停下休息,凑合在路边破庙将就一晚。
推门进去,庙中一隅已被一名老道人占据。
云之贤上前作揖,礼道:“道长您好,只因天色已晚,离城门和村落尚远,今晚只能与您一同宿在庙里,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无妨。请姑娘自便。”
“多谢道长。”
老道人打坐完毕,站起身来活动时,一见来人眼熟,便面露微笑。
“云家女娃,你可还认得贫道。”
云之贤想了半天,实在没什么印象,反问他:“道长认识我吗?”
“哈哈哈,自然是认得,你原是东郡云家小姐,名之贤,你看对不对呀?”
“对对对,”开了眼界的云知行两眼放光,赶忙又问道,“道长你再猜猜我叫什么?”
“我初见你姐姐时她尚满月,那时候还没有你,我如何得知你叫什么呀?”
云知行嘴一扁,翻了个白眼,“哦。”
他还以为像长姐说的故事里的那样,夜宿荒郊破庙,突遇神仙得此奇缘要传授绝世武学呢!
好半天,云之贤终于想起来了,这是那个给她批命的羊胡子老道!
有些因缘际会地宿命感,她亲切道:“与道长一别十余年,今日见道长精神奕奕不减当日,道法可是更加精进了?”
“托云姑娘的福,尚可。今日见姑娘面露愁容,可是有烦心事?”
“只觉生来辛苦,过活亦是艰难。”
“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姑娘当应加倍珍惜眼前呀!”
“如此投生并非我所愿,前世辛苦,今生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者肉身不过是载体,但命运这东西一出生便相随至死,绝非趋吉避祸事先预知可更改。”
听罢,老道人未做言他,只掐指一算,脸上仍是迷之微笑。
“赠与姑娘一句话,花开堪折直须折。”
云之贤笑笑,“多谢道长。”
临别前,老道人又赠她药丸三枚,装在淡黄色长颈小瓶里,递与她,又嘱咐道,“此乃还魂护心丹,千万别舍不得,也千万别太舍得。”
云之贤似懂非懂,“道长慢走。”
“女娃娃,日后还有再见时,保重。”
“道长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