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倒水来!你家驸马我都喝屎了!!!”
溪声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转身快速从桌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杯水递给楚徇溪,又到一旁拿来一个盆盂接在半空中,“驸马爷,这本就不是用来喝的,是外敷在您额头上的。”
这句话,她不说还好,一说没把楚徇溪给气死。
楚徇溪喝了一口杯里的水,在口中漱了漱,吐进溪声准备好的盆盂里。待觉口中味道没那么浓烈了,才抹了一把嘴,没好气的看着溪声,怒道,“什么!不是用来喝的,你不早说!还有,你居然让我将鸡屎敷在额头上!我不干,想都别想!”
低下头看着中衣上的污渍,这才想起来要擦拭。溪声见她动作,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递过去,手帕是白色的,上面秀了一株兰花。
“谢谢啊!”
楚徇溪感激的接过手帕,拿在手里开始擦拭,擦着擦着越擦越觉得不对劲,看着手帕上的污渍,突然脑中一道白光闪过,直直的盯着溪声,见溪声目光躲闪,楚徇溪皱了皱眉,“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见溪声两肩都在颤抖,又问他:
“还有谁知道?”
这五个字,楚徇溪说得很温柔,就好似她偶然在路边看到了一朵美丽的花,然后对着花说’花,你真美‘一样。
溪声觉得驸马爷就是在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气,未免驸马爷下一刻爆发,溪声连忙跪在地上,“除了溪声没有其他人知道,溪声幼时跟一个老乞丐学过医理,自己懂一点医道,我知驸马爷无碍就暗中打发了公主请来的郎中。驸马爷浑身湿透,溪声才斗胆。。。。。。”
谁知楚徇溪只是无所谓的朝她摆手,语气间夹杂询问,”溪声你跪下干嘛,大家都是女人,我又没怪你。。。”
溪声闻言,心头一阵慌乱,更不敢起身了,连忙又重重磕了一个头,“求驸马爷饶恕,溪声不是有意欺骗驸马爷的,请驸马爷饶恕溪声!”
哎,楚徇溪无奈的扶额,她有说什么要怪她的话吗?她一个字都没说好吗?怎么这些古人都那么喜欢混淆别人的意思呢。
“我没怪你,我早就看出了你是女扮男装的。”不然她干嘛要突然给自己找个跟班,不然她干嘛选她做自己的跟班。她又没病,没事儿成天让个男人跟在身边。
见楚徇溪眼里流露出真诚,溪声又磕了一个头才从地上慢慢起来,“溪声谢谢驸马爷,溪声以后一定对驸马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定会更加忠心,更加努力的跟随驸马爷!”
楚徇溪看着这个实诚的孩子,只觉心头好笑,“忠不忠的无所谓了,只是关于我的身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好了。”
溪声连连摇头,满脸严肃,“溪声要对驸马忠心的。”
“哈哈哈哈”楚徇溪用食指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感叹她这跟班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顽固丫头片子。
“驸马笑得这么开心,可是听到了什么趣事?”一阵清冷的声音自门口处幽幽传来,似涓涓流淌的清泉缓缓溢进干燥的沙漠,那么美妙。
仿佛屋子里被人带进了一支梅花,公主大人一身白衣就那么出现在了屋子里,泛着点点清香。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溪声,拂手示意他出去。
南门潇从门口那头缓缓走过来,如同一步一生莲的仙子,她在楚徇溪床边站定,低头看着楚徇溪,嘴角微动,似笑,又似没有。
梦里的情景如同泄闸的洪水,涌进楚徇溪的大脑。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砰砰乱跳,一张脸瞬间爆红起来。
南门潇便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她。
楚徇溪不由自主的抬起左手抚摸自己的脸蛋,指尖触摸到的是平整光滑的脸蛋,没有任何的肿胀,也没有丝毫疼痛之感。楚徇溪眯了眯眼,所以那些完全就是她的一场梦吧。只有在梦里她才敢那样刺激,甚至顶撞公主大人吧。想起梦里最后的一幕,楚徇溪坚定地点头,没错,都是做梦,也只能是做梦,对公主大人做了那样的事她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公主“
楚徇溪开口,语气里含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努力吐出这两个字之后,她有些想喝水。真是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她看到公主的第一眼就是想上前拥住她,她想透过那个美好的梦去拥一拥她,可是见到公主面无表情的脸,心头又生出一丝害怕一丝卑微。到底那是个梦,她怎么能首先当真。
看着楚徇溪脸色变了又变,“驸马有话?“南门潇淡淡道。
没有什么情绪的脸,冰冷淡漠的声音,楚徇溪低头搓着手中的手帕,同样淡淡回道,“没话。”要她说什么呢,似乎说什么都没用,反正你也不会想听,反正你听了也只会想斩了我的头。
南门潇目光闪烁了一下,看着楚徇溪手中的手帕,愣了一下,而后微微一笑,“驸马既无大恙,本宫也该告辞了。“
看着她转身,楚徇溪连忙起身欲学着古人的样子行礼恭送她,南门潇回身一把扶住她,声音寒冷似冰:
“本宫自行告辞即可,驸马无需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