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孽子!”段闵文听完大怒,丢下一行人兀自往柴房走去。
“老爷!”
家丁慌忙跪下,没料到丞相来得这么快。
听着房里的声响,段闵文眉头紧皱,对着家丁吩咐:
“把门打开。”
门开了,却见段临启,头冠散落,一头乱发,面如枯槁,哪里还是翩翩公子的样子。
“解开他的绳子。”
段闵文继续吩咐。
没有了束缚,段临启一把推开家丁,看也不看段闵文,直接往外冲去。
段闵文挥手制止欲上前拦住的家丁,“为父刚从驸马府回来,公主驸马已拜堂行礼,结成夫妻,此刻你莫不是要去看看她们可有洞房花烛?”
何须再去,段临启大笑三声,止步看着段闵文,“父亲大人,您可知您害得儿子好苦!”言毕走回柴房拾起落在地上的头冠,摇晃着离去。
段闵文望着他的背影,拳头紧握,“启儿,为父宁可阻你姻缘让你恨我,也绝不会让整个丞相府步赵家的后尘!”
从驸马府离开后,胡为径直往倚红楼走去。
才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砸桌倒椅打闹声一片。
胡为隐隐有些不安,走进去拉过身边一个小厮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小厮认得他是京城的首富,连忙恭敬的答道,“这不是公主大婚吗,这敬王和景王各自派了自己的儿子前来祝贺,两人饮宴出来玩,听说清河姑娘美貌便争了起来”。小厮也在倚红楼呆了有些年头,知道胡为也是清河姑娘的常客,又补充道,“这一个小世子,一个小王爷,谁都怠慢不得”。
敬王吴邯,高宗皇帝在位时封的异性王,高宗时代战功赫赫,极受高宗看重,封地北都,高宗驾崩后,逐渐拥兵自重,一度与赵国公分庭抗礼。
景王南门恪,高宗之弟,封地南都,地位尊贵。
就像小厮说的,这两人,谁都不能惹。
二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一黑衣男子突然走到小王爷南门贺身边耳语了一句,南门贺面色微变,瞪了一眼敬王世子吴昊,“今日本小王爷有事,不与你争。”说完带着黑衣男子走了出去。
吴昊对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转头看向老鸨,“清河姑娘在哪呢?本世子要见她!”
老鸨匆匆走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四角垂香囊,“世子恕罪,清河今日身体不适,不能出来见客,特令我取了这清河姑娘自绣的香囊,当是赔罪。”
吴昊接过香囊,香囊顶端是一段金刚结编成的用于悬挂的黑色丝绦,中间由黑色锦帛制成,上用白色丝线绣了几朵梅花,内容简单,却绣工精湛,底端系一条结出百结的系绳丝线彩绦,拿在手里触感光滑细润,闻了闻,是淡淡的梅花清香,见满屋看客皆流露出羡慕之意,便未发作,朝老鸨吩咐,“告诉清河姑娘,本世子三日后再来看她,三日后,可莫要身体不适了。”此次他还可以在京城逗留一个月,他有的是时间。
“世子慢走。”老鸨恭敬的送到门口,回头对上胡为一张阴沉的脸,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