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子衿迫不及待的袒护,还是戳中了崇睿敏感的神经,他上前一步,狠狠的捏住子衿下巴,那双清隽卓绝的眸子里,唯余寒意。
“慕子衿,看来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崇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气,那是子衿所熟悉的,并让她畏惧的,她颤抖着身子看着崇睿,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卢嬷嬷,此女意图谋害本王,将她处死,让慕家前来领罪。”崇睿的话字字铿锵,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处死!
难道今日真呀命丧于此了么?
不,不可以!
“王爷,子衿有话要说。”在崇睿的脚步移动之前,子衿淡淡的喊话,崇睿从来没有从慕子衿口中听到过这样的语气,她仿佛很累,但是却坚定着想要活下去的决心。
“王爷,那张帛书为何会出现在医书下面,我想给卢嬷嬷通风报信的人会更清楚,而子衿,也是被人引导去到书房的,子衿虽然见得笔录,却未见其内容,不过子衿心知,那内容必定亦是非常惊世骇俗的,若真是子衿忧心窥探,那我死不足惜,可为何我进入书房,就有人去跟卢嬷嬷通报,显然是有人盯着我,若此人不是王爷安排的,那他的用心才是真正险恶,若是他将王爷那帛书上的内容传了出去,只怕事情就大大不妙了。”这也许是子衿对崇睿说得最多的一次话。
崇睿抬出去的脚,因为子衿的话,生生的顿住,再也移不动半步。
“卢嬷嬷,将她软禁在清风阁,起居饮食皆由嬷嬷亲自办理,不得假手于人,此事重大,慎之。”除了卢嬷嬷,崇睿谁都不信。
卢嬷嬷点头,并附耳在崇睿耳边说了几句话,崇睿听后,带着刚哲步履匆匆的离开地窖。
卢嬷嬷将子衿关入清风阁,并对外宣称,“王妃身体违和,自今日起,清风阁闭门谢客,没有王爷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清风阁。”
任何人!
却不包括撕狼!
自打子衿被软禁起,撕狼便不再离开清风阁半步,那位照顾崇睿多年亦照顾撕狼多年的卢嬷嬷都无法靠近子衿半步。
子衿自知崇睿此举用意,她不慌不忙,每日站在清风阁的高台上,看着台下初露花蕊的雅菊,累了便拿起针线,困了便躺下,那般清幽淡然,甚至比寺里的秃驴还要无趣。
这是晓芳姑娘每日坐在清风阁那颗大桂花树上观察后,回馈给崇睿的信息。
对此崇睿并未惊讶,他深知子衿性子寡淡,应该是极耐得住寂寞的人物,但是他亦是个执着的人,他相信若是慕子衿真与外面的人勾结,那抓着他那么大的把柄子衿一定会很着急送出去。
过了十日,院中雅菊已然露出一些颜色,热浪涛涛的三伏天已然溜走,子衿看着那颗桂花树,不由得想念自家院子里那棵小树,每到中秋佳节的时候,她就会用桂花做香醇的桂花糕作月饼供家人食用。
一碟小糕表情意,一杯清茶留余香。
子衿蹲下身来,轻轻的圈住撕狼的脖子,幽叹着说,“撕狼,中秋佳节快到了,我却不能为母亲跟莲姨做些糕点以尽孝道,这王府虽大,却无一人能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