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调好了、烧也肯定不可能让玩家自己起炉子,那顾客们上门来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最后那一下“点子”了,一个子出来可能就那么几秒钟。
说起来容易、但其实做起来很难,因为原材料烧化之后粘稠性很高,并且温度也很高,点的时候全靠那长长的一根棍子来控制,为追求棋子边缘圆润(或者说现在智能手机那种所谓的2。5D玻璃样式)又不能做模具,纯靠一个巧劲,一千个人点、可能点出一千种形状。
不过点坏了、没做圆也不怕,扔回去再烧化就好了。
方法都好说,关键是客源。
光是“体验”,没有意义。
李凌峰的方法是……
增加“参与感”。
十六盘对局,每局需要1个棋盘、两个碁笥、200黑200白一共400棋子。
加到一起,16张盘面、32个碁笥、64个撑脚、6400个棋子。
不去外面买、也别让盛世建模,直接用玩家做出来的。
这就稍稍能调动那么一点点玩家积极性了。
算是个噱头。
再进一步,如果棋院那边赏脸,到时候比完了肯帮着说服那些职业棋手们在上面顺便签个名、到时候再返回给玩家们,这纪念意义就更高了。
当然,签名这个仅限其他东西、棋子不可能玩这套路。
一是小、二是多,三来这东西也不可能在上面做记号写明了哪个是谁的。
棋具上面能动的文章差不多就是这些,然后就是解说和围棋教室的东西。
说起解说,陆明倒是吃了不小的一惊。
“2000块钱的出场费就能请到九段?”
“严格来说不是出场费,”这回倒是那涂律师开的口,“如果是现实里,差不多就等于是报销一下来回飞机票和住宿费了,其实这个事情啊……跟那些老师们的性格有关。
有的棋手呢,不太喜欢抛头露面出现在大众眼前,很少出来讲棋,不要说2000块了,2000万人家也不会搭理;
但有些老师……怎么说呢,性格比较……”涂律师想了半天,还是换了个说法,“比较关注围棋事业发展、比较关注年轻棋手成长,碰到他比较感兴趣的比赛和活动都会过来看一看,赛后稍微提点那么一下,心情好了的时候说不定还会跟小朋友下一两把指导棋,那像这样的前辈呢,过来讲棋基本上都是不收费用的……”
李凌峰笑了下,“按照我姐姐的说法,难听一点,蹭饭三老。”
陆明有些不解,“何谓蹭饭三老?”
“就是不管什么活动,只要跟围棋有关,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实际的组织活动都是棋院下面那些年轻小伙子去干,那几位基本上全程就是看看、玩玩、吃吃,但因为人家资历大、牌子也响,那些企业基本上都以能请动他们过来蹭饭为荣,客观来讲,那肯定对围棋事业普及是有贡献的,毕竟你说要是……
假设一个三线城市的小朋友能亲眼见到一个乒乓球世界冠军、还有幸能跟他切磋一把,这小朋友对乒乓球的兴趣会不会被提起来呢?
其他项目,行业翘楚一般都不会这样满世界乱跑,人家出席商业活动价码都是很高的;
但围棋的话,那些泰斗基本上都不会谈钱这样的事。
管顿饭就行,所以叫‘蹭饭三老’。
其实啊,我姐姐当初之所以会对围棋产生兴趣,就是因为这个。
当初我们市里组织过一场业余围棋比赛嘛,听说主办方有个领导是XX九段的徒孙,借这个面子人家九段就赏脸过来说搞个活动,很简单,找50个孩子来跟九段下车轮战。
我姐姐那个人,一向自命不凡,喜欢装,一听到这消息,立刻去报了名,结果……”
还没说出来呢,李凌峰竟然笑起来了,憨厚的红尘一脸好奇得问道,“结果肯定是你姐姐受到九段称赞说她有天份……”
李凌峰“错,她被下哭了……
其他小孩子呢,或多或少都学了两三年,又是指导棋,盘面怎么说也不会太难看;
唯独我家老姐,临时抱佛脚去的,然后好像之前还说过什么围棋很简单之类的话吧,反正就很放肆的那种,结果啊,二十招不到,人家九段直接把她杀了个片甲不留,其他小孩子都在笑她,然后她哇得一声就哭起来了,我后来看过那录像,那哭的真是……”
李凌峰彻底说不下去了,抱着肚子笑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陆明跟红尘都尴尬了。
不过涂律师倒是在一旁说,“不过这种事情其实并不丢脸,我学棋的时候,我们老师就说过,下棋会哭的孩子、必成大器!包括大竹英雄当年就被木谷实下哭过、曹薰铉也被吴清源下哭过,还有其他很多很多棋手,小时候都被被人下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