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原黑仪,跪在地上。
持续着,明明没有人要求她、用这种方式
“对不起。”
首先,是谢罪词。
“还有,谢谢您。”
然后,是感谢词。
“但……已经够了。因为它们本就是我的心情,我的感情,还有我的记忆,所以必须由我来背负。它们都是,不可失去的宝物”
接着,最后——
“这是我的请求。在此请求您。请务必,将我的重量,还给我。”
最后是祈求般,殷切的话语。
“请务必——将母亲——还给我。”
随着战场原脱口而出这句话,重蟹得到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消失了。
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神明就是这种来去自由的东西,在完成业务之后自然也不会停留。
战场原哭泣着,失态地哭泣着。
而我则近乎无情地做着事后总结,空泛地讲着没什么用的大道理。
“这就是交换,等价交换。所谓蟹,浑身铠甲,看起来相当结实吧?就是给人这种印象呢。外表包着甲壳。就像用外骨骼来包围内脏般,保管重要的东西。却一边吹着转瞬即逝的泡沫。”
“虽然这不是什么坏事。有过痛苦的经历的话,并不是说必须与之对抗。并不是说与之对抗就很了不起。讨厌的话就逃避,这完全没问题哦。所以不管是丢掉女儿还是逃入宗教,都是个人自由。尤其是像这次的事情,事到如今就算取回感情,也于事无补。对吧?没有烦恼的大小姐,就算要回了烦恼,母亲也不可能回来,毁掉的家庭也不可能再生了。”
“所以最终也没能改变什么咯,除了你能够光明正大的参加体检了。”
“……”
调节过来的战场原没有搭理我无聊的笑话,站起来看着现在已经布满星斗的夜空。
虽然不是最适合观星的季节,但这片星空确实异常漂亮。
“谢谢你,阿良良木同学。对于你,我非常感谢。至今为止的事,我全部道歉。虽然有点厚脸皮,若今后能与我好好相处的话,我,会非常高兴。”
战场原毫无羞涩地,而且,毫不委婉地用哭得红肿的眼睛,面对我。
“不要说得那么动人了,你出钱,我办事。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
我回避了战场原的目光,继续看着天空。
“与其纠结这种无用的东西,不如多看看风景吧。”
“要是夏天就好了,阿良良木君。”
战场原站在我身后说道,一如我当初遇见她的时候的声音。
我所知道的,关于战场原黑仪的故事。
结局最终还是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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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战场原亲自安放了重蟹的神社,虽然不正式,多少也算表达了她的感激之情。
然而由于入夜的缘故,结果还很是折腾了一番才得以回家。
回去的出租车上战场原已然恢复了我熟悉的平静冷漠的样子,所以也不再有多余的交流。
一切就像是回到最初,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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