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我们哪儿知道?我们只管收钱办事,雇主的隐私我们一概不问的。”
“一概不问?我让你一概不问!一概不问!”几个武装人士冲上去又是一通拳打脚踢,次次暴击在已经受伤的部位,屏幕中立时血浆飞溅,惨叫连连。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说,我们说……”
“楼鸣礼不是和他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不和吗?肯、肯定就是因为这个啊,他父亲活着,他怕财产没他的份,我估计,别别别,别打……多半就是这个原因,别他妈再打了……”
这瓜来得真叫一个猝不及防,就跟强行怼到嘴里的一样,虽然叫人不太舒服,但是不吃白不吃,整个大厅里的人,都被这屏幕上的传达的信息勾住了心神。
这下乐子可就大了!
“别看了,别看了别看了!”楼鸣礼疯了魔一样满场乱跑,“都是假的,你们不要信,全是假的!”
他狠狠地用酒杯砸在了屏幕上,然而酒杯从全息投影中穿过,于画面无一丝一毫的影响。
有几位娇滴滴的雌性看不得这样血腥暴力的画面,嘤嘤嘤地用手捂着脸,但还是忍不住从指缝中偷觑几眼。
“是谁干的,给我滚出来,是谁这样害我,我楼鸣礼跟他没完!”他恶狠狠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想看看是谁在操纵播放这几块屏幕,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似是而非,每一个人看上去都那么可疑,仿佛都在偷偷看他笑话。
秦固八风不动地坐在舞池边的椅子上,一点也没有幕后黑手的自觉,还自斟自饮,看着楼家唱大戏一样的热闹场面。他刚才在角落里可不仅仅是因为不喜欢应酬,他四处附着的投影器,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屏幕关不掉,现在的全息投影器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点,连电源都不需要连接。
楼鸣礼发动全部的仆人和侍者满场寻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几个投影器,用什么东西黏在地上,开关也是死的,仆人只好用暴力拆除的方式将投影器敲坏。
好好的一场宴会就这么中断了,楼鸣礼全身都在颤抖,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汗水浸透了他华丽的衣袍。
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比落魄的楼家势大,但是事已至此,他近乎垂死挣扎般,让安保人员将大厅封死。
“楼公爵,您这是要干什么?想把我们统统扣留在这里吗?”
“你可没那么大的能耐!”
有的脾气差点的贵族,可不能忍受这样的冒犯。有的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唯独贺立峰没有置身事外,贺凛说上一下洗手间,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现在一想贺凛的态度是不是太反常了?他和父亲商量与楼家崽子讲和的时候,他一声不吭,今天表现得也出奇的配合,他以为是这个侄子从小没尝过挫折,上次被楼睿一顿暴揍给打怕了,胆子打缩了。还觉得这未尝不是件好事,他以后收敛一些,也少给贺家添麻烦。
可楼家突然出这么个幺蛾子,事情绝非偶然!
他立即调派了人手,帮着封锁了现场。
然而下一刻,那些还没有被砸烂的投影器,突然间又蹦出下一个画面。
昏暗的画面里,楼韵泽被捆绑得跟个虾米似的,眼睛蒙着,嘴也被封住,也不知道人是死是活,只见他侧躺在脏兮兮的地面上一动不动。这个样子是遭遇了什么,完全一目了然。
现场就有和楼鸣礼叫板的人出来了。
“楼公爵,你也太六亲不认了吧,杀了亲爹和继母,现在还想对你的手足也下此毒手吗?”
“你真是丢尽了楼星淮上将的脸,风骨全无,枉为贵族!连人都不配做!”
楼鸣礼失心疯一样又哭又笑:“不是我啊,我不知道,这不是我干的!”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不是我干的,可惜在场人士哪有一个听得进去,楼鸣礼向来容不下两个兄弟的事,又不是什么新闻了。只是如今被□□裸呈现出来,大家就特别嗤之以鼻罢了。
然而更多的,则是被封锁现场的不满,他们今天来本来也不是给楼鸣礼面子的,他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
事情按照原计划一步步进行着。可是秦固心里就跟猫抓似的,他赶紧给楼睿发了个通讯,虽然他能感应到楼睿没有危险,但是他怎么放心他和一个变态雄性独处一室,再不下来,他就保不准自己要做出什么冲动之举了。
早知道当时就不该答应他这个计划!
“黑客现在,我们一起来搞事吧!”
这是楼睿第一次开口让他帮忙,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甚至还鬼迷心窍地有一种老父亲(?)般的欣慰感,觉得他家豹豹也不是那么蠢,坑起人来竟然一套一套的。
秦固在回帝都之前,就先去通知了楼韵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