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奶娘行了一礼,低头说道:“回公主,信少爷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儿一早醒来便哭闹不止,喂奶也不吃,奴家实在哄不好了,只能……公主恕罪,奴家真不晓得信少爷这是怎么了。”
上官浅韵示意飞鸢扶起奶娘,而她也已起身走过去,从奶娘怀里抱过了唐信修,柔声的哄着:“信儿乖,可怜的孩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小灵,去把府里吴大夫喊来,让他给信儿瞧瞧,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是。”小灵在外应声后,便离去了。
飞鸢还是比较细心的,她发现唐信修脖子上似乎有红点,当扒开他的衣领和袖子瞧过后,她便是一惊说道:“公主,信少爷该不是出天花了吧?”
“天花?”上官浅韵也撸起唐信修的袖子看了看那如藕节的小手臂,果然,真的有很多红疹子。
展君魅一听唐信修可能出天花,他便起身阔步走过去,从上官浅韵怀里抱过了唐信修,转身便向着外面疾步走去。
“子缘,你要带孩子去哪里?”上官浅韵在后面追了出去,不知道展君魅忽然抱走孩子是要做什么。
展君魅抱着孩子,很快到了采薇,进了房间后,便脸色难看的吩咐道:“把公子小姐抱出去。”
照顾展灵修和展瑶华的两个奶娘,一瞧大将军这样脸色阴沉难看,她们也没敢迟疑,忙慌包裹好两个孩子,便抱着孩子出了门。
展君魅在奶娘离开后,便关上了房门,上了门闩。
上官浅韵追到采薇时,便见两个奶娘抱着孩子在门口,而采薇的房门是紧闭的,她过去伸手拍着门焦急道:“子缘,你到底要做什么?信儿他在生病,你不要吓到他了。你开门,开开门,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你可千万别伤着那孩子了。”
展君魅抱着唐信修坐在桌边,唐信修还在苦恼,小脸憋的通红,眼泪如打枣似的一颗颗往下掉,他听到了外面上官浅韵的喊声,可他却没去开门,只是隔门对她说:“我小时候出过天花,不怕被传染,可你却不同,龙儿。”
上官浅韵拍门的动作停下来了,隔着门她尽量放柔声音说:“子缘,你让我帮信儿看看,他这不一定是天花的,毕竟他还这么小,怎么可能会出天花?”
天花这种病,她就没听过没满一岁的孩子是会得的。
所以,她觉得唐信修不一定是得了天花,而只是身上出了一些红疹子罢了。
“不行!以防万一,等吴大夫来了,诊断后,确定不是天花,我才会让你见他。”展君魅绝不会再允许她涉险,之前就是他重伤一个没看住,便又让她中了毒。
如今唐信修身上不知出的什么,在没确定是不是天花前,他绝不容许她靠近唐信修半步,这也是为了谨防万一。
小灵请人一向快速,拎着吴大夫就飞来了。
吴大夫都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了,被一个小姑娘拎一路子飞,也是老脸挺羞的。唉!
上官浅韵一瞧吴大夫来了,她便走到了一旁,让吴大夫进去瞧瞧唐信修,看看那孩子到底是不是出天花了。
飞鸢上前敲了敲门,轻声说:“将军,吴大夫来了。”
展君魅一手抱着唐信修,一手打开了房门,只让吴大夫一个人进来后,便立刻关上了房门。
吴大夫提着药箱,让展大将军抱着孩子走到床边,他要仔细检查过后,才能确定孩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展君魅抱着孩子走了过去,把唐信修放在了床上,退开一点,负手站在一旁看着吴大夫为唐信修检查身子。
吴大夫是弯腰伸手解开了孩子的小衣服,看到孩子身上真的很多红点,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便猛然缩回手,一手托着孩子的小胳膊,一手搭在孩子脉搏上,诊脉后,他忙给孩子穿好衣服,转身拱手回道:“将军,信少爷确实是得了天花,这才刚开始,他就在发热,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上官浅韵在外面听的仔细,可她真的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会得天花了呢?
展君魅听了吴大夫确定的诊断,便闭合了下双眼,望着吴大夫严肃道:“去开方熬药,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治好他,他的身份贵不可言,如他出事,整个将军府都会遭殃,听明白了吗?”
“是,小人明白,小人定然会尽力医治信少爷,也请将军做两手准备,最好能请几名医术高明的太医来为信少爷瞧瞧。”吴大夫抬手抹了把冷汗,他明明记得信少爷是蓝田郡主和花镜月的孩子,怎么就忽然贵不可言了呢?
这花镜月公子的家里,势力就算再大,也不能大过皇家吧?可将军瞧着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难不成,这花镜月公子家的势力,真的是大过天去了吗?
展君魅又抱起了唐信修,这孩子还在哭,他只能抱着他在屋里踱步着,如果唐信修出事,那可就等于要了唐晏的命。
而唐晏若是出事了,唐旭那个疯子一定会来灭了将军府满门,他绝对信,唐旭是能干出这样的疯狂之事来的人。
吴大夫一出了门,便被飞鸢拉走了,说是要让他沐浴更衣过后,去给府里的小世子和小郡主瞧瞧,看看有没有被传染上天花。
他一细想也是,那两位小主子,可是一直和信少爷养在一处的,的确有可能会被传染上。
展君魅在吴大夫出门后,便疾步到了门口,伸手把上官浅韵推出了门外,啪嗒!关闭上了房门。
上官浅韵站在门口愣住了,从成亲以来,展君魅可是第一次这样粗鲁的推开她,那怕是当初成亲时,他们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他冷冰冰的一个人,也不曾这样对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