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年乖乖地闭上嘴,但还乐和着。
“哎,其实我现在在打发时间,等着天黑呢。”
鸣贤看到勇年放下刚才的话题,舒了口气,也开始较为和气地对勇年说话。
“天黑?为什么?”
“去一个地方。”
“这样啊。”鸣贤不怎么感兴趣地应了一声,却看到勇年意欲深长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鸣贤对勇年的目光感到不舒服。
勇年摇了摇头,夸张地叹气。
“哎,鸣贤啊鸣贤,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大学真是害人不浅啊。”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真的没想到吗?天黑了才能去的地方?”勇年趴在桌上,把脸凑近鸣贤前面,低低地说。
轰!
鸣贤双颊火辣辣,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勇年这家伙,这家伙说的是妓院!勇年常年逛青楼,这鸣贤知道,以前常常看到天亮了勇年才带着满身的香味,摇摇晃晃地回来。大学里其他人对勇年很不齿,传闻也很凶,但勇年通常只身出去只身回来,所以鸣贤他们也没说什么。
但勇年这么直接地和他说,接下来要去那里,倒是第一次。
勇年看满脸通红的鸣贤嘿嘿地笑,手里转着茶杯。
“怎么样,要不要也去开开眼界?童子鸡鸣贤。”
“我,我才不去呢!”鸣贤咬着牙齿回。
“……”勇年沉默地望了鸣贤一会儿,离开位置,改坐到鸣贤旁边,搭上鸣贤的肩膀,用正经的声音低声问。
“你该不会还没有忘记玉容吧?”
鸣贤身体一僵。
玉容比鸣贤晚了两年进的大学,她相貌甜美,为人温柔,成绩也不错,立刻被很多男人所追求,但她都以学业为重为理由,一一拒绝。鸣贤当时也对玉容一见钟情。那时才二十一岁的鸣贤还没有现在这么落伍,当时的他也是精英分子,在大学算是风云人物。他当时向玉容表白,被拒之后,两个人还是保持着良好的同窗关系,鸣贤的才华让玉容很欣赏,而玉容的细腻也让鸣贤很感动,虽然说不是男女关系,但两个人站在一起很般配,鸣贤想,也许这么走着走着,总有一天,玉容会被他打动,而两个人在一起。
但之后鸣贤的成绩开始以不可置信的速度下滑,鸣贤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沦落为落伍者,被昔日围绕着他的那些人摒弃,玉容虽然并没有表达什么,但鸣贤畏惧于和玉容走在一起。玉容的成绩一直都很好,玉容一直都不卑不亢,而鸣贤开始自卑。理所当然地,他和玉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到现在,几乎只有点头之交。
如果说只是这样,鸣贤还是会对他们两个一起欢笑畅谈理念的日子抱着一丝留念,对玉容有暧昧的期望,鸣贤也不至于对此事如此绝望。
但偏偏,珋书进入了大学。
珋书虽然长得有些神经质,但相貌不错,做事果断。而且他的成绩也出类拔萃,和鸣贤当年的桀骜不同的是,珋书一直保持着严谨的态度,虚心地向老师们请教问题,对待同学也客客气气。
然后某一天,垂头丧气的鸣贤看到了玉容,她微笑着站在那里幸福地望着一个地方,鸣贤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意气风发的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