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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玉容喜欢上了珋书。
从那时候起,鸣贤开始特别讨厌珋书。
恍如隔世。
勇年提到玉容之前,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茬。刚开始的时候他恨透了珋书,如果珋书和玉容两情相悦,在一起了也就算了,但珋书那呆子对玉容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任着玉容频繁地向他搭话,从未表态,只会客客气气地把玉容隔离在外。他为玉容感到不值,也对如此冰冷的珋书感到愤恨。那时候菱角尚未磨光的鸣贤不停地在背后诅咒珋书。
但现在,鸣贤回头看看,其实也没什么。珋书这个人,是一根筋,他的眼里只有当官的前路,别无其他,他有抱负,有志气,就没有儿女情长。而他们之间还有六太这个家伙搅合,他几乎忘记了玉容。
几乎。
勇年摇了摇头,怜惜地说。
“你这么对她上心,她却不知道,你其实一直都……”
“我没有!”鸣贤忍不住反驳。
勇年卷起嘴角,用我懂我懂的表情,说,“你看,你为了他,守了这么多年的童贞……”
“我才不是……”
“那是为什么?你只是对女色没兴趣?”勇年立刻反问,鸣贤唔了一下,没吭声。
勇年拍了拍鸣贤的后背,柔声说,“你看,如果你真的放下了玉容,那去一趟有何关系?你都三十了吧,等到再老了,那就没乐趣了。”
“差三天。”
“什么?”
“差三天就三十了。”鸣贤气闷地端起茶杯,仰头喝光。
勇年诧异地眨眨眼,“你这次不回家?你不是每次生辰都回家的吗?”
“呵,”鸣贤自嘲,“都三十了,还回什么家。家里……现在也不给我好脸色看。”
勇年同情地看鸣贤,沉重地说。
“是啊,其实他们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好好读书,不就可以了吗?你再努力就可以了呀之类的。但是有些事……哎……”
勇年回到鸣贤的对面,给鸣贤倒茶。
“当时我刚刚考上大学,方圆数里的人都过来向我道贺。呵,但日子到了现在,我都不怎么敢回乡了。”
鸣贤感到惊讶,勇年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随性的模样。
“每次,人家都问我,啊,你怎么还在读,你什么时候毕业呀,还差了多少,干得怎么样啊?”
“没错没错,还说你以后当官会怎么怎么,呵,我还远着呢。”鸣贤忍不住附和勇年。
勇年向鸣贤挤挤眼睛,“是吧,有时候想像进达那样直接扔掉这些回乡得了,但是又放不下这面子。当时离开家乡的时候搞了很大的排场,我妻子还在家里盼望着我当上高官,带全家入仙籍。”
勇年苦笑。
“我有时候觉得,如果她对我期望不是那么高,我反而会轻松很多,她越对我好,我越愧疚,就越累。”
两个人静默。
勇年拿了一块茶点,曼斯条理地吃起来。
“今日有酒今日醉,为何不是一种好日子啊。如果当不了官,命就很短,短短几十年,有必要过得苦不拉几的么。”
勇年看到鸣贤的动摇,再加上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