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东军不是应该跟镇北军打吗?”
“镇北军三方势力正在夺权,坐山观虎斗就好,何必浪费力气去打?
更何况北面还有契丹人,如果镇东军把镇北军灭了,那自己就要直面契丹人,留着镇北军苟延残喘,既不会对自己有多大的威胁,还多了一道屏障。何乐不为?
反倒是镇西军,经过烧蝗和此次长安之役,声威日隆,已经变成威胁镇东军统治地位的心腹大患。”见顾念不明白状况,顾言耐心地给他分析了当前的局势。
简单来说,就是树大招风。镇西军不想开战,镇东军却可能主动出兵。顾念的神色黯了黯,真的打起来的话,可能就变成了镇西军和镇东军两败俱伤,被其它军侯趁虚而入。
也就是说年深自愿流放去平洲,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转移焦点把自己当作靶子,将一触即发的战火从凉州引离开。只有这样,才能给凉州争取一些时间,像他们原本计划的那样去发展经济。
“除此之外,年深也跟我说了他的另一个目的。”顾言抬眼看向顾念,眸色意味深长。
“什么目的?”顾念心头一跳,不禁有些心虚,顾言该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他想去查一件事。”
顾念:???
“你不觉得朝你和叶九思放冷箭的人有些蹊跷吗?”顾言不紧不慢地轻叩桌案,“根据小世子的描述,当时那些冷箭明显就是冲他而来的。
那些契丹人明明没来过长安,甚至大部分不懂汉话,之前为了出城求援,叶九思身上也换做了便衣。那么,契丹人是怎么认出叶九思的?”
没错,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人的目标确实极为明确的就是叶九思。顾念后背微凉,“难道动手的不是契丹人?”
这个时代的画像那么抽象,能准确认出叶九思的,应该是见过他的人。一个契丹人想要混入长安或者洛阳,本来就极难,想见到叶九思,就更难了。
难道又是陆溪?
顾言叹了口气,“衣着打扮都是契丹人,事败之后就立刻服毒自尽了。就算是汉人假扮的,也应该是一路都混在契丹人的队伍里。”
“也就是说,要么有汉人跟契丹人勾结,要么就是这些契丹人里已经混入了某些汉人的势力。”
顾言点了点头,目光如炬,“年深说,他想亲手找出害你们的人,以绝后患。”
顾念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你就没什么想跟阿兄说的吗?”
“说…什么?”顾念装傻。
“都可以,”顾言眉峰微扬,“比如你受伤了,他为什么比我这个做阿兄的还紧张?”
顾念:……
“比如绣着他们年家家训据说他从不离身的那支金丝手套为什么在你身上?”
顾念:………………
“比如他走之前为什么找人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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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图案奇怪的羊脂玉佩复刻了一块带走?”
顾念:???
年深复刻了一块他的玉佩?这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还有,年深给了我两张石山矿脉图,让我转交给安番侯开采。他说那个矿脉图是你发现的。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发现的矿脉图却在他手里吗?”
怪不得安番侯放了顾言这么久的‘假’送他去凉州呢,敢情是得了两张矿脉图。
年深这个笨蛋,送给安番军做人情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提是他发现的?顾念暗自在心里吐槽。不过再仔细一想他也就明白了,正因为是给安番军的,年深才想让这份关于矿脉的功劳还是有部分算在他的头上。
但是现在这个状况就有些尴尬了,亲哥在那边,你却绕了一圈,这算是怎么回事?
站在顾念的角度,他跟顾言并没有真正的兄弟之情的基础,见面又少,比起亲情,他对顾家的人的态度更像是接手这个身份之后的责任,自然不会把顾言放在第一位。但以现实的身份,他弃亲哥而选择年深,就很难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