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姑娘?”
这一下,把杜浩歌吓得不轻。
额头轻轻一触,比蜻蜓点水还浅,他下意识的往后退,手腕却仍被夕欢扼着,他始料不及,进退两难,原可在往后踩的瞬间翻身手撑地,然而多了个握着他手腕的夕姑娘,他要是翻身,摔惨了的就是她了。
刹那太快,根本来不及考虑更多。
于是杜浩歌只顾虑到了她,不闪不避,直挺挺当她的人肉垫子,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一手护着她,一手护着自己后脑勺,发出砰一声的巨响。
“小姐!”
淡玉着急地走过来,要扶主子站起来。
“我没事,”
夕欢将散落下来的发丝挽至耳后,挥手让丫鬟退至一边。
她当然没事了,底下压了个人肉垫子,又用手将她护得严严实实的。
怪不得陈贞儿更喜欢他,他对别人的善意如细雨微风,做得很自然,有些人对女士的绅士风度做作油腻,帮人开个车门都恨不得妹子用崇拜的目光看他,做事求回报求得太着迹,气质就落了下乘。同时,夕欢也完全能理解陈贞儿为何在最关键时刻选择了华听风——因为,人总是对垂手可得的东西比较不经心,而想留住即将离她而去的物事。
夕欢低眸,眼中含着两汪意味深长的笑意,把莫名被碰一下额头的杜浩歌笑得更迷惑了:“夕姑娘,你……此举何意?”
如果她是用力撞过来,还能理解成孩子气的报复。
但这轻轻的碰一下,倒是……有、有点……调情意味。
杜浩歌被自己的想法惹得一阵脸热。
更让他心乱的是,夕姑娘像完全猜到他在想什么,这回不止眼带笑意了,樱唇微翘,抬手捂唇笑得别过脸去笑了一声,回眸看他,满眼逗你玩的调侃:“第一句是问我什么意思,而不是叫我从你身上下来吗?”
不说则已,一说,杜浩歌小朋友后知后觉的炸毛,可是又不能把她推下去,只能为难地看住她:“夕姑娘,你先下来……”
“那我要是不呢?”
“为什么不?”
“我坐在你身上,你好像很不舒服,”夕欢将手从唇边放下去,指尖轻点他的左边脸颊,杜浩歌只觉左边耳嗡的一声,然后半张脸酥且麻:“你得罪了我,那我看你不舒服,正高兴着呢,让我再乐一会。”
得罪了方丈还想跑!?
“……”
原来这是报复吗?杜浩歌全无来时的冷静理智,被忽悠得思路都走偏了。
“难道说,”
夕欢犹觉不够,指尖往下划,明明已经发着麻的脸却清晰地感受到指甲划过皮肤的触感,激起一阵小小的战栗,就在杜浩歌发懵的时候,她改划为拧,像教训小屁孩一般拧起他的脸:“我在你身上,你觉得很舒服?”
本来想拧着晃一晃的,可是这家伙连脸颊也没多少赘肉,她只能放弃,光拧。
旁边的淡玉被主子的流│氓行径惊在原地。
杜浩歌张嘴想分辩,与她目光相触之时,像是明白了什么,摆了个乖乖的表情,低软下嗓子:“我错了,夕姑娘放过我吧。”
夕欢扬眉,他也太懂了点,知道顺着她的逻辑来,只会被她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