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一脸大惊小怪的表情,“能啊,怎么不能?”
外面大雨瓢泼,屋檐下滴滴答答,屋顶的瓦片被雨点敲打的响个不停,屋里的几人谁都没出声。
农妇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搓搓饱经风霜的双手,“警察同志,你们坐着,我去给你们洗点毛桃。”
“不用了。”封北开口,“大姐,冯月他爸去外地了?”
农妇说去年就走了,“一直没回来过,听人说他现在开了个麻将馆,混的很好。”
封北问,“听谁说的?”
农妇说,“老张家的小儿子。”
老张家就在对面,封北三人过去,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一刻不耽误的冒雨去了临市,还把他家的小儿子带走了,有他在,方便找到冯月她爸冯跛子。
雨越下越大,还是高燃开车,封北坐在副驾驶座上抽烟,赵四海找张家老幺闲聊,了解了解冯跛子的为人。
张家老幺没有冯跛子的电话,他带路,一行人到达临市就直奔要去的麻将馆。
这边也是大雨,麻将馆里的生意很好,坐满了人,每个桌子周围都站着一圈,不是吞云吐雾,就是在嗑瓜子,地上的瓜子皮跟烟头这一堆,那一堆。
冯跛子是在桌上被带走的,穿的人模狗样,油光光的头发往后梳,跟狗||舔||过的差不多,还学人玩核桃,一手一个。
赵四海没怎么使招儿,冯跛子就服帖了,他承认赶集那次将女儿卖掉的事,失踪只是扯的一个慌,“她那个样子,好人家不会要的,五千已经够多了。”
赵四海抓起他宝贝的两个大核桃扔墙上,“卖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冯跛子吃痛,“我跟那人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说好拿了钱以后就不会再管。”
赵四海抄起手里的记事本,“你女儿是货?”
冯跛子躲到一边,他哆哆嗦嗦,两条腿在打摆子,看起来很窝囊。
“小赵,你跟我出来。”封北看一眼青年,“你来问。”
封北带着脾气冲的赵四海出去,高燃拉开椅子坐在冯跛子对面,“冯月死了。”
冯跛子愣住了,“什么?死了?警察你别胡说!”
高燃说,“被人碎尸了。”
“碎碎碎……碎尸?怎么会这样?”冯跛子语无伦次,“不会的不会的,那人答应我会照顾好月月的……”
高燃审视着中年人,将他的所有表情变化全部收进眼底,快速整理进自己脑中的资料库里,“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买走她的那个人。”
冯跛子的情绪激动,“不可能!肯定不可能!他说他是真心看上我女儿。”
高燃觉得这人能把麻将馆开起来,是个奇迹,“他是谁?”
冯跛子的眼神躲闪,“我跟他有约定,我不能说,说了就是违约,违约了是要坐劳改的。”
“这话是他跟你说的?”高燃捡起地上的核桃捏几下,“口头协议没有法律效力,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卖女儿是违法行为。”
冯跛子说,“我卖的是我女儿,不是别人女儿。”
高燃把核桃丢桌上,手撑着膝盖看中年人,他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说,“那也是违法的。”
冯跛子吓的瘫坐在地。
高燃顺利从冯跛子嘴里问出买走冯月的人,他往外走,让赵四海联系当地的派出所。
封北正要说话,他的手机响了,接通后听到了什么,面色骤变。
高燃蹙眉,“怎么了?”
封北吐掉嘴里的烟头,声音低不可闻,“叶子牺牲了。”
雨势猛烈,路上的车辆模糊不清,高燃跟封北赶回去,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在每次等红灯时握一下对方的手。
在一段感情里面,最痛苦的不是我爱你,你不爱我,我要承受单恋的折磨,最痛苦的是我们明明□□,却因为种种原因来不及走到一起,从此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