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的眼皮往一块儿合,“哦知道了,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什么安全措施?我不是跟女的去开||房,我是通宵搞课业。”高兴鄙视的说,“思想能不能别这么龌龊?”
高燃觉得好笑,“哦哟,你纯洁,你的身体跟心灵都无比纯洁,那就认真搞课业吧,挂了啊。”
高兴说等等,“面膜要敷,别看那种乱七八糟的电影,我给你下了几十部,够你看的。”
高燃知道高兴嘴里说的乱七八糟的电影是什么,下的几十部又是什么,他的睡意登时消失不见,“忙你的去吧。”
晚上高燃没回去,跟大家一起在会议室度过的,特殊尽量不要搞,不然会引起同事们的反感,尤其是他刚毕业,没什么阅历跟威信。
天一亮,封北就去找冯月档案上登记的那个地址,赵四海跟高燃随同,前者上车就睡成死猪,后者开车,精气神不错。
中途换封北开,高燃坐旁边找他说话,怕他犯困。
“封队,前面停下来。”赵四海一脸膀胱快要炸掉的表情,“快快快,我不行了。”
封北找地儿停车,“附近有监控。”
赵四海一路夹着腿往前跑,很快就跑没影了。
车里弥漫着烟草味,高燃跟封北一人一根,对着虚空吞云吐雾。
高燃把自己手里那根烟掐灭,凑过去夹走封北的烟抽一口,舌尖扫过他留在烟蒂上的气息,“还有多少公里?”
封北说,“七十多公里。”
“那快了。”高燃伸懒腰,眼睛往车窗外瞟,“到这里都不是柏油马路了,树是什么品种,又高又细。”
封北嘬着烟,不知道是第几次重复,“头疼不疼?”
高燃说,“不疼。”
封北阖了阖眼,“这几年疼过几次?”
高燃想说他疼过很多次,疼的要死要活,每次都快要死掉,他想要男人抱抱他,亲亲他,但他又不想看到男人紧张不安,三十出头活的跟老头子一样,他看的心里难受,“三四次吧。”
封北的眉头拧成川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嗯,我知道。”高燃拿手机玩贪吃蛇的小游戏,“走一步算一步吧。”
封北做不到那么释然,这个事就像个炸||弹塞在他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完全根除的那一天没来之前,他都不会安心。
小雨变成大雨,车抵达目的地,一个看起来人烟稀少的村落。
高燃撑开伞下车,跟着封北和赵四海往冯月家走,却发现她家大门紧闭,门前杂草丛生,不像是有人住在这里的样子。
雨幕倾斜,高燃的裤子被打湿了,鞋踩在泥巴里,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他指着一个方向,“那边有人。”
三人进了一户人家,亮明身份后得到了一杯茶,一把葵花籽。
赵四海向这家的农妇打听,虽然他觉得这一趟没必要来,冯月的资料跟死者对不上,纯粹是浪费时间,另外几个失踪时间相近的倒是可以查一查,但这是封队的意思。
“冯月?”农妇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丫头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不方便透露。”赵四海拿出记事本跟笔,“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就行。”
农妇把手在抹布上擦擦,搬个小板凳坐下来,手指指脑袋瓜子,“她这里不好使,就是那什么,怎么说的来着……”
赵四海说,“智力障碍?”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农妇满脸感慨,“小时候没问题,长得体面,见人就喊,可惜有一年生了场病,脑子就坏了,不过她即使不生病,将来脑子也是要坏的。”
高燃听到这里问了句,“遗传?”
农妇说,“对对,遗传的,她妈妈精神有问题,生下她以后就跑了,没几天发现死在山里,她爸是个跛子,脑子也有一点点点问题,东南西北分不清。”
赵四海老脸一红,“大姐,东南西北分不清,只是方向感不好。”
“不光是这个,还不知道哪个是左手,哪个是右手,反正那一家人挺难的。”农妇哎了声,“我说到哪儿了?”
“那一家挺难的。”
“难,太难了。”农妇回忆着说,“冯月虽然是个傻子,但她模样好,越长越水灵,挺多人惦记,就是那种不想娶她过门,却要碰一碰的惦记。”
“三四年前吧,具体哪一天不记得了,冯月那丫头跟着她爸去赶集,晚上的时候她爸回来了,她没回来,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们私下里都议论来着,觉得她八成是被她爸给卖了。”
赵四海吃惊,“当爹的还能卖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