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想起,有一年想给夏油杰买的生?日礼物太贵了,我钱不够,辗转跑了好几个商场,最?后和柳莲二借了钱。
我也想给夏油杰最?好的,因为他值得,尽管他说?心意他收到了。
谁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对方给的东西,然后自己什么也不付出呢?
“他在小时候因为能看到咒灵不被别人理解,是你背地?里找人拼命,不准别人说?他坏话;
他的术式独特,需要食用咒灵,咒灵的味道如你所言,有如抹布,但他那样做是为了变强,并不是为了你吃的,可?你也在想办法?缓解他的痛苦。”
“他也有保护过我!”我反驳道,“之前我被人欺负,他后来去打人给我报仇了。”
我刚才着重强调了这件事,但森鸥外竟然一笔带过了。
“那是他觉得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惦记,为了面子?,他才瞒着你去打人的,”森鸥外幽幽道,“否则为什么不先来关心你的感受,你差点被欺负,很害怕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你这是诡辩。”
我自诩擅长嘴遁,但在森鸥外面前,我竟然没有一句话占据主?场地?位。
“他称你为弱者,用术式和咒力?划分人类的等级强弱,”森鸥外平静地?说?道,“可?如果不是你放他两次,他有命活到今天吗?”
第一次是他弑亲,第二次是他企图抹掉我的记忆。
那两次夏油杰都被我算计了。
“他是个极端自私自负的人,你并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但是他想要孩子?,就要了,却也不能给你安稳的生?活。他重视的家人们,与你格格不入,甚至还要杀你。”森鸥外以一副嘲讽的口吻说?道,“他被非术师养大?,却杀了他们。他蔑视非术师,却又利用他们敛财和收集诅咒。他走上反派的路,十年了却一事无成,说?句不客气的评价,他上网发帖找网友支招,都比他自己想的办法?可?行性高。”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抨击,是不留情面的。
森鸥外信奉最?优解,夏油杰的行为在他眼里毫无价值。
“够了,森先生?!”
可?哪怕他说?的是实话,我也不想再?听任何人这样说?夏油杰了。
“那是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来说?。”
“铃溪小姐,恕我直言——”
“你别直!”
意识到自己逐渐气急败坏,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用再?扯我和他的私事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荼蘼教的财产吗?”
“是,但不仅限于此。”森鸥外很坦诚,“实际上,你舍不得的不是夏油君本人,而?是你自己倾注了多年的感情。”
“呵呵。”
“你只是不肯承认。”森鸥外又说?道,“这种心理和买了烂股票的人一样,已经赔了很多钱,可?能要赔得倾家荡产,但是因为已经投进了很多,所以舍不得抛。偶尔一点点的涨幅,就能把先前亏损的痛苦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