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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莎听完,只是笑笑。
严重夜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刚刚情绪太过激动,顿时有些尴尬,目光闪烁了片刻,“我刚刚胡说八道,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静默了一阵后,叶莎轻叹,“严,嗯,上尉……只是个小小的低级军官,还是这次立功后才晋升的……会不会觉得……屈居人下,心有不甘?”
严重夜已经恢复了之前那生人勿近的模样,视线并不落在叶莎身上,连客套都是硬邦邦的,“能获得军部的提拔,还有陛下的亲自嘉奖,我已经十分感激。”
叶莎不置可否地看他一眼,随后转过身,继续穿过花园。
严重夜连忙抱着她裙摆,亦步亦趋地跟随。
但房门口就在面前时,他却迟疑起来,只在门槛外面就停了脚步。
叶莎的裙摆被牵动,她回过头,看着严重夜。
他小心翼翼,把长裙放进门槛内,“已经把陛下送回房间,我这就告辞了。”
“时间确实不早了。”叶莎露出副十分理解的神色,“上尉稍等,你今晚的护送我很感激,我会让人送些谢礼。”
“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事……”严重夜下意识推拒。
叶莎危险地笑了笑,“是‘微不足道’还是‘十分重要’,由我来评价,而且我要送礼的时候,最好不要拒绝哦。”
“……是,感谢陛下的宽厚。”严重夜艰难吐出几个字。
之后,叶莎回内间换衣服,几个女侍官进进出出忙碌,不时从严重夜身边走过。
他站在客厅中央,竟被完完全全地无视了,所有人都对他视若无睹,仿佛他那么高大一个人,只是原本就矗立在这里的装饰花瓶。
而且尊敬的皇帝陛下自离开后,就待在卧室内间,再没有重新出现,严重夜只能待在客厅里,等到女侍官们都散去了,又等到外面宴会的喧哗逐渐落幕。
他独自坐在沙发上,竟能听到内间的动静。
换衣、走动、洗漱、喝水……接下来她似乎上了床,但灯却没关,门缝间透出微光,灯下的身影影影绰绰,书页翻动的声音偶尔一响,静谧的时候,就连呼吸的频率似乎都能感受到。
——那扇门没关好,应该出声提醒吗?
——那些女侍官都跑到哪里去了?想找个问事的人都找不到。
——晾他这么久,皇帝是忘了之前的话?
严重夜有些无奈,伸手抹了把脸。
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他并不想过多靠近那扇门和里面那个人,可一个小小的上尉,顶头大领导还没发话让走,难不成自己抬腿先跑路?
严重夜只能端坐在那里,直等到月明星稀,夜凉如水。
卧室内间暖色调的灯光,始终没有熄灭,但里面的呼吸不知何时起,已经渐渐变得平缓,看来终于有人先熬不住,率先进入了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