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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队,查清楚了,陈卫民以前在A国那边的学业以及工作简历,”回到一队办公室,时野闻言走到张岩身后,看着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他不是当年那项实验的参与者,但他的导师是。”
“可能他就是从他导师口中听到了那项实验,刚好老婆又得了阿茨海默,所以就拿她来当试验品。”刘畅推测。
张岩看着资料里的信息摇头,“不是,他进入当地研究所之后短短一年不到,就因为私自进行违规实验被人举报了,被研究所解聘后辗转去了几家小诊所就职,不知道干了什么,最久一次也就待了两年多,然后十三年前他带着秦婉琳回国,估计实验早在那之前就开始了。”
“小诊所,”沈清悦走过来,抱着手臂弯下腰,对着电脑屏幕冷哼一声,“肯定里面不少患者都被他当做过实验对象。”
时野起身拍了拍张岩椅背,“岂止,真要往前查,估计回国后这些年,被他害过的人肯定也不少。”
刘畅不免心有余悸,“他这种行为在法律上很难判定罪责,如果不是秦婉琳的死有确凿的证据和他有关,我们估计连逮他的机会都没有。”
时野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谁啊?”张岩回头。
“李医生,问我陈卫民的案子。”时野发着短信解释。
张岩哦了一声,“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刘畅追问。
张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还以为是林诚素呢。”
听见林诚素三个字,时野眸光一闪,打完消息点击发送,抬头看到这群人一个个眼睛发亮,挑了下眉道,“先别笑,赶紧干活,法院那边还等着呢!”
顿了顿,他偏头扯扯嘴角,“忙完了,周天射击馆团建。”
一群人开心地互相击掌,“耶!”
这几天林诚素一直住在公司,也不知道忙什么,电话短信都寥寥,时野晚上回到家,吹着口哨在冷冷清清的屋子里转了一圈,端着杯水坐到沙发上掏出手机。
孤寂的身影静默在黑暗中,好不容易忙完案子,终于有时间回想,闻着空气里淡淡的橙香,时野低头对着聊天框出神。
几天不见,思念几乎将他淹没,时野不受控制地想着林诚素,想他现在在做什么,吃饭了吗,照顾好自己了吗,会不会忙起来和他一样偶尔想着他轻笑出声?
以及,他还会再突然消失吗?
当年那场不告而别,他寻遍不到人几乎发疯,大雨冰冷的浇灌渗入骨髓,寒意直逼灵魂,如今林诚素终于回到身边,时野却依旧无法忘记那种彻骨的恐惧。
那是三年来让他夜不能寐的梦魇,他在梦中看着林诚素渐渐从眼前消失,虚幻的身影仿佛一场梦弥散在大雨中,他不愿梦醒,徒劳地伸手,声嘶力竭地呼唤他的名字,着了魔一般寻找那个身影,然后眼看着心口凝血的伤疤一遍一遍被撕扯开,无法结痂,鲜血淋漓。
林诚素不在身边的每一秒,他都在恐惧同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
想到这里,时野叹了口气,低头用手指揉搓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