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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岩冲到门口,见他没事先是松了口气,时野脸色铁青地从他身边经过,张岩脚步一转,立刻跟了过去。
经历了刚才的惊心动魄的一刻,此刻整个现场沸反盈天,所有人仿佛劫后余生般感到庆幸。
楼道口,房东瘫软在地,被邻居扶着久久不能回神,“我的房子,要命了简直,吓死我了——”
时野冲出楼道,直奔十七栋的方向。
十七栋整个楼栋空无一人,听说小区里又有人跳楼,此刻所有人都围在现场,寂静的楼道内脚步声震震,时野一口气冲到四楼,看着402紧闭的房门,冷着脸抡起拳头,“陈卫民!”
张岩看了他一眼,在一旁大声喊道,“警察,开门!”
402没有丝毫动静,张岩看向时野,“会不会是逃了?!”
话音落下,时野飞起一脚直接将门踹开!
一声巨响,将张岩震得惊愕在原地足足好几秒,才想起跟着时野冲了进去!
被收拾得一尘不染的公寓中飘荡着一股浓郁的药味,悄无声息中时野站在客厅环顾一圈,抬脚朝卧室走去。
卧室门虚掩,门缝里印出两道苍老的身影,他伸手推开门,看见陈卫民抱着昏迷的妻子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晨辉中互相依偎的身影美好得如同画卷。
“陈卫民。”时野冷声开口。
张岩小心翼翼地上前,视线落在桌上,看着上面摊开的几本笔记,随即眉头一皱走了过去。
看了几眼,他愕然回头,“副队!”
时野看着坐在床边的陈卫民和他的妻子。
救护车自楼下呼啸而过,发出十万火急的鸣笛声,男人发出一声叹息,“又失败了啊。”
张岩一听胸口的怒火顿时更甚,难以置信地开口质问,“你把那些无辜的人当成你自己的实验工具?!”
“婉琳,”泪水淌下凄苦的面容,陈卫民的语气悲痛万分,“婉琳啊,别害怕,我一定会救你,我一定会把你彻底治好——”
“陈卫民,少为你的行为找借口,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救人。”时野冷声道。
仿佛才察觉到卧室里多了两个人,陈卫民缓缓回头看过来,镜片后的眼睛如同尸体般灰暗,直直地穿过他们的身影,“你懂什么?我当然是在救人了——”
儒雅斯文的表象渐渐从面庞上褪去,陈卫民空洞的眼中闪烁起癫狂的光芒,执念如大火熊熊燃烧,几十年的寂寂无闻和坚守无望,早已吞噬了他所有身为人医的理智和道德。
“那些人是为科学献身,我做的一切,他们的牺牲,都是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