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一些很浅薄的资料,各族世家为了给自己洗白,可谓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可随着这次盛玥逃婚事件的发酵,有经历过当年事件的老人和隐藏在各地的受害者都纷纷站出来举证。
秦家作为门阀斗争最大的受益者,必定也会遭受波及。
林特助劝道:“二爷,我知道您最不喜欢被人胁迫,但是,秦家和其余世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唇亡齿寒,如果这个时候,外部势力进来占领市场,我们根本无法汇聚资源反击!”
“不偏不倚,裴安仁偏偏在婚礼现场出现,你认为是巧合?”
秦砚之把玩着手枪,磁性的嗓音凉凉。
林特助心头一紧。
“二爷的意思,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这怎么可能?
他们秦氏这些年在华国建立的信息网遍布全国,一旦对手有什么蛛丝马迹,他们都能立刻觉察,这是秦氏能够所向披靡的重要原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方很聪明,先利用裴安仁掀起舆论,破坏秦氏内部利益团体,之后再想办法乘虚而入,也就简单多了。”
这是秦氏从未遭遇过的危机。
“总裁,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表明立场,与盛小姐彻底划清界限,任由事情持续下去,我们各行各业都会面临崩盘的境地!”
秦砚之何尝不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可人从来都不是极致理性的动物。
如果他公开和盛玥划清界限,那么各个世家为了压下舆论,一定会朝盛玥下手,污蔑诽谤,精神压迫,最好不用他们动手,盛玥自杀。
死无对证,畏罪自杀也好,怀孕抑郁也罢,彻底污名化后,谁还敢深究裴氏当年的冤屈?
“做不到。”
秦砚之一字一句,回答得干脆利落。
林特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总裁,您难道真的要为了盛小姐放弃整个秦氏吗,您如今的地位可是用血和泪拼过来的!”
“有喜欢的女人吗?”
秦砚之忽然没来由的一问。
林特助摇了摇头。
他一天到晚忙得几乎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去喜欢什么人?
“如果你有一个心爱的女人,还怀着你的孩子,那你会为了保全自己,把她亲手送到刑场上去吗?”
秦砚之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敲在人的心底,如同灵魂的拷问。
林特助喉头一哽,瞬间说不出话来。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个所谓秦氏掌权者的位置,又有什么意义?”
“那……二爷的意思是说,我们什么都不管了吗?”
就那么看着秦氏一步一步崩塌?
秦砚之拿起桌上的一颗子弹,食指和拇指左右转动摩挲着,银白色的子弹倒映在幽深的瞳仁中,仿佛茂密森林久无人至的阴寒冰潭。
“想要重新融资的人,直接让他们退出合作项目,让秦氏负责防卫的黑客组织,用最快的时间调查最近一年内所有外资企业的动向,整理一份资料给我。”
“是,二爷!”
连续两个星期,盛玥都待在裴家老宅,一次门也没有出过。
蹲守在附近,想要挖掘第一手资料的记者数不胜数,她出去无异于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