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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祝年轻而易举地无视了贺平安的威胁。
而这正是让他气急败坏的地方。
倘若她稍稍对他重视一点,可能他就会有几分对她实控的满足感。
偏偏她没有。
“好,那我们不说下辈子,就说这辈子!你这辈子,到死都得跟我过。你认不认?”
花祝年觉得这话问得可笑,她什么时候不认过了?
除去他被抓走的这些天,她不是一直在跟他过日子么?
她的确半点儿都不喜欢他。
可是,出于责任,她也没想过离开他。
当初,在她最需要钱的时候,他给了她葬薛尘的钱,还给她留出了一间供奉的书房。
只要他信守承诺,她也不会违约。婚姻,本就是契约关系。
贺平安见她迟迟不肯出声,气得晃了她几下:“你说话啊!你认不认?”
“认。”
她的语气中没什么情绪,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样。
不是认命,是认下自己跟他的交易。
她是商贾出身,家里做生意,童叟无欺。
自然不能欺负老实人。
三十年前,说得难听一些,她就是把自己卖给了他。
而且,根本没想过赎回来,因为只要不是那个人,跟谁过都一样。
经历过最初难以忍受的磨合期后,后面再发生什么,她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这辈子,她是认这笔生意的。
没理由不认。
有时候,看起来花祝年对别人特别狠,可实际上,她对自己也相当狠。
狠到痛感出离出身体,只留下空洞的目光。
平静而麻木地承受一切。
在得到她的“认”字后,贺平安终于得到了些许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