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吉去到床边,一边哭,一边替花祝年擦拭渗出来的血迹。
衡羿从地上爬起来,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敢回过头,去看他的小信徒。
现在,他已经完全不生气了。
就是她找个女子,让对方现场强迫他给她看,他或许也会答应,只要她能活下来。
明知道她病得这样重,就不能迁就一下吗?
他也是,刚刚为什么要对她发脾气?还说了那么重的话来讽刺她。
她本就是很痴愚的人,他跟她叫什么劲呢?好好教她道理就是了,不该对她那样粗鲁的。
没有人能理解衡羿现在的心情。生气、懊悔、自责……种种情绪纠缠在了一起,变成了沉闷而压抑的痛苦。
囡吉擦拭完后,才对衡羿说道:“你现在,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吧。”
衡羿仍旧不太清楚,他以为抚风是被小信徒强迫的。
类似于,用钱逼人家做事。就像当初逼迫鲁绒绒上他一样。
刚刚,抚风也是这样对他说的。
她说她根本不想做,可是他娘给了钱。
非要她来做。
说完,就又羞又气地出去了。
衡羿并不理解小信徒这次又是为什么,非要让一个修道之人强迫他。
可他知道,她的脑回路一向很奇怪。
想的都是常人难以理解的事。
囡吉见他一脸纠结的样子,忽地踹了他一脚:“你是不是失心疯了?夫人怎么可能找人去强迫你?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衡羿叹气道:“你不知道,她之前就找人做过。我是经历过几次的。”
因为小信徒有过这个前科,所以,他这次很难不相信抚风的话。
囡吉忽地冷笑一声:“说你是乡下来的土包子,看来还真是。你真是比不上我家老爷,不仅比不上老爷,连我也比不上,我是跟着老爷见过世面的。”
衡羿觉得她叽叽喳喳地很烦:“你要是没别的事儿了,就去我的屋子里睡。我在这儿守着她。”
囡吉一副护主的样子:“我哪敢让你守着夫人?你又没安什么好心,刚刚还佯装生气,引诱夫人上你。”
“我没有佯装生气,我是真的生气!”
至于,引诱小信徒上他,他是不认的。不过是气话,哪有引诱她。就算引诱,她对他也没兴趣。
囡吉扶着床,在地上坐了下来:“反正我不走,要走你走。”
衡羿不再理她,也坐下来守着自己的小信徒。
囡吉忍不住说道:“不是,你就真没觉得,这里跟别的道观有什么不同吗?”
衡羿回想了一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除了那个被小信徒安排的坤道。
囡吉叹气道:“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位坤道是看见后面车队的标识,认出那是老爷家里的,才让我们进的。若是寻常人,根本进不来。这里是按等级才放人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