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清浅被迫止住话头。
“没有你,傅玄已无心护佑万民。”他安静地提醒她,“你假死的五十年来,他闭关不出,一意孤行搜寻禁术,试图复活你的魂魄,除此之外六界事务概不插手……”
凡心一生,神格即灭,他早就当不起她称赞的好神仙了。
花清浅愣愣地看着他,听他继续说道:“所以清浅,你的死活十分要紧,不能‘死便死了’。这样的话,以后不要乱说。”
“哦,我、我知道了。”花清浅其实没有很注意听他话里内容,只有点恍惚地道,“可是吕浮白,你是如何练成傅玄这种语气的?”
吕浮白动作一顿:“什么语气。”
“就这种语气,你刚才跟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太可怕了!”花清浅夸张地捂住脸:“当初我求偶的时候,跟在他后面学他说话,怎么学都学不会,你怎么会模仿得这么像!”
她对自己可真不怜香惜玉,捂脸的指尖一点没收力,摁粉了一片软嘟嘟的脸颊肉。吕浮白一眨不眨看着她分外可爱的模样,见她放下手,又连忙移开视线。
“神君是哪种语气?我没觉得吕浮白刚才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呀。”玉京子在一边好奇道。
花清浅从他手里抢来一个奶糕,闻言想了想:
“神君的语气吧,很难形容,就是那种,很特别的那种,三分认真,三分温和,还有三分严厉,但你知道他是为你好,所以听上去一点也不刺耳,让人恨不得缠着他多说几个字的那种。”
“呃。”玉京子表示一言难尽,“你确定你不是还喜欢他?说个话而已,叫你描述得比唱的还好听。”
“神君说话本来就好听。”
听到她这样说,吕浮白唇边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心头像有蜜流出来。直到她忽然一转头,问道:“东方呢?”
“在他的房间里,一天都没出来,但也没听到他念书。”玉京子撇撇嘴,“鬼知道他在干什么,说不定在偷懒睡大觉呢。”
花清浅立刻朝东方容楚的房间走去:“从早睡到晚,睡坏了身子怎么办?我去叫他。”
“她还真是一刻都离不开那个东方。”玉京子吧唧吧唧嚼着奶糕,在她身后酸了一句。
吕浮白立在原地,看见她在东方房门打开的一瞬间身体前倾,装作没站稳的样子撞进书生怀里。
她假摔的样子还是那么娇憨可爱,可对面已经换了个人。她明明说神君声音好听,又说他是个好神仙,可她怎么就是不愿再爱他,转而对书生用起了心思。
他不忍再看,心尖淌蜜,也在滴血,径自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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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四人在上房用过五花八门的餐点,便早早出发,直奔京城。
此前东方容楚一直闷在房间,原来不是在睡大觉,而是在默写经典。花清浅要来他默过的纸张,小声念了几遍,半晌后凑在他身边,指着某处得意地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