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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同,你才十六岁。你有试探的底气,我、我当真不可原谅吗?”云浅不愿放弃,哪怕心口涌上透骨痛楚。
她坚持忍了忍,“秦湘、你想想,我不是一人,我是丞相。”
“云相,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但我觉得我们的喜欢不值一钱。与性命、与前程比起来,我选择性命与前程。”秦湘眸色清湛,语气轻松,“云相,我是喜欢的,但喜欢与活着,我更喜欢活着。”
“你还是觉得我会利用你、杀了你?”云浅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秦湘回答:“你若不这么做,便不是云相。你身上肩负的是南朝的希望,而我是南朝的灾祸。”
“我已经改变了那个梦,你不是灾祸。你是普通人,是南朝的安平县主。你为何不能信我一回呢?”云浅放低了姿态,语气诚恳。
秦湘淡然笑了,以沉默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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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积攒了一肚子气,晚上没吃。
秦湘照旧端着药在她面前晃悠,她背过身子,不想理会。
秦湘将药放在几上,道一句:“不喝也可,明日加倍。”
她的视线漠然扫过云浅后颈如凝脂般白皙的肌肤,然后慢悠悠地搬了凳子坐下。
半晌后,云浅憋屈地坐了起来,瞪着秦湘:“你这大夫、黑心黑肝。”
秦湘扬眉得意,悄悄笑了。
唯有在汤药的事情上,她会笑。
云浅靠着迎枕,乌黑青丝缠了一根青色丝绦,生气时,眉眼灵动,整个人显得年轻了。
只见她苦着脸端起汤药,舌尖微舔过干涩的唇角,濛濛细雨洒在了干涸的河床上。
一口喝不完,分两口、三口。
扬起的脖颈纤细而美丽,突出的青筋透着力量。
秦湘努力不去看她,目光落在其他地方,耳畔传来吸气声,“好苦……”
收了空碗,秦湘满意地离开。
云浅苦得伏在榻沿上作呕。
阿鬼悄悄递来一盒蜜饯,她抓过一颗放入嘴里,舌尖上绽开的甜味让自己好受许多。
待秦湘回来,云浅坐在小榻上小口小口喝着鸡汤。
“我去……”
“我今日头疼得厉害。”
两人同时出声,秦湘紧皱眉头,云浅没看她,舀起一勺鸡汤送入口中,继续说道:“你有办法吗?”
秦湘无奈,“我回去翻翻医书。”
“去书房?自己去吧。”云浅果断出声。
秦湘沉默,相府的书房内摆了很多医书,都是好书,外面几乎看不见的。
“那我去书房。”秦湘点点头,转身离开。
云浅松了口气,抬首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疲惫地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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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上整齐摆放着很多医书,标注细致,一眼就能看到哪家所著。
秦湘拿了几本下来,一本本翻找,反反复复,查了约莫有五六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