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看着她,双眉轻轻蹙着,目光冷冷,她没有回答。
郑夫人觉得这些话不够,哭得更为大声:“他自入朝,兢兢业业,办事认真,常宿在衙门里办事,云相,他这样的官死了,您就不寒心吗?”
“朱亭死后,你为何不将温孤氏放了,若放了,岂有今日大祸。心存侥幸,以为杀手不知你们府上的事情,如今暴露,他死了,你还在叫喊什么。是你们自己不知悔改,我亦三令五申,将温孤氏放了送去慈幼所,你们听了吗?”云浅眼睛低垂,冷静地质问。
郑夫人不听,不断哭着反驳她的话:“你是丞相,我的丈夫死了,死得那么惨,你们怎么不去查,来这里逼问我们孤儿寡母,你怎么那么偏心。你该去捉拿凶手,该去杀了凶手。”
云浅眉头蹙得更深,她觉得眼前的女人不知悔改,一味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错是别人的,委屈是自己的。
她后退半步,如避鬼怪般避开对方的视线,道:“温孤氏在何处?”
“丞相,先找出凶手。”郑夫人瞪起双眼。
云浅的眼神里带了失望,转身走了,大步离开。
风卷起衣袂,添了几分冷意。
跨过正门,云浅招来暗中的人,果断吩咐一句:“将所有人都撤了,随郑家自己闹去。”
冥顽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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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等到亥时才将人等了回来,婢女将撤下的菜又热了一回。
吃饭的时候,秦湘忍不住问起郑景轩的事情,“他的妻子也是我的族人吗?”
“不是。”云浅没有意外秦湘会知晓这件事。
这些时日以来,秦湘也会让人去打听外面的事情,大理寺卿被害这么大的事情,早就传遍京城,她肯定也会知道的。
秦湘怔忪,她很冷静,并没有继续追问。
简单吃过饭,两人便都歇下了。
睡过一夜,刚要出门,下属匆匆来了,“郑夫人死了。昨夜有人潜入郑府,于灵堂上杀了她。太过猖狂。”
云浅一言不发,一侧也要出门去太医院点卯的秦湘也怔住了。
“怎么又死了,郑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去太医院,我去看看便可。”云浅还是将人支开了。
秦湘心中有疑问,还是先去太医院,晚上回来再说。
两人分开,云浅前往郑府。顾黄盈已经在灵堂上了,手中捧着仵作的验尸比录,眉头皱得很深,几乎拧成了一股绳子。
顾黄盈半夜就过来了,等着仵作来验尸,好不容易才拿到笔录。
看完笔录后,她又打不起精神,一刀抹了脖子,刀口倾斜,伤口不大,精准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