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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翻看后,云浅都丢到了火盆里,属僚担忧:“照这么下去,朝臣会更不满。陛下好歹露个面啊,长此以往,朝臣的心都要散了。”
“谁不满,谁去见陛下,给他们机会,只要他们能劝说得动。”云浅面无表情,一份接着一份地往火盆里丢,扑上来的火焰映入眸子里,驱不散幽暗。
属僚还是不放心:“若他们胡言乱语诋毁您呢?”
“三言两语就让陛下动摇,我们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云浅并不在乎皇帝的态度,相反,她让人密切注意着皇后与太子。
皇帝不会做什么,但皇后与太子急了会反扑。
北伐之前,她不允许有人动摇自己手中的权力。
太子与皇后也不成。皇后有野心,太子想反扑,大可废了太子皇后,重新立后,另置东宫。
云浅的双眸在火光中深深地凝着奏疏,眉眼如刀般锋芒,火光下折射出杀意。
属僚还想说什么,刑部匆匆来报:“新大理寺卿郑景轩被杀,五马分尸。”
云浅失神片刻,没有意外,甚至觉得也该来了。
她问:“可有目击者?”
“郑大人的随从都活着。他们见到对方五人,红鬃烈马,是北疆难得一见的良驹,另外,手中的绳索也与前两回不同。有一人的绳索是新制的,缠着金丝。”
云浅点点头,目光如炬,“金丝这个东西,寻常人家买不起,去查一查近日可曾有生人购买金丝,挨个查下去。”
只要有破绽,就会继续查下去。
黄昏时分,风刮得厉害,马车的帘子刮得呼呼作响,路上的百姓拼命裹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唯恐被风吹开。
郑府的招魂幡子被吹得剧烈摇摆,险些被风刮到空中去,刑部的人在外埋伏着,当相府的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他们丝毫不敢懈怠。
云浅一袭青衣下马,郑夫人在婢女的扶持下走了出来,满面泪痕,哭着让云浅去捉拿凶手。
云浅面无表情,步履如常般跨过门槛,心如铁,哪怕哭声震天,万分凄楚,她都没有半分动摇。
走至灵堂前,郑家老少哭得抬不起头,郑家儿子多,郑景轩是能力最强的。
如今失去最有能耐的儿子,郑家如同塌了顶梁柱,如何不伤心。
云浅没有去上香,目光黑沉,等着郑夫人哭着走进来。
她抬起双眸,“温孤氏在何处?”
郑夫人震惊,不由自主的颤抖,云浅黑沉沉的目光将她包裹,“你不说也可以,我不会计较。打死了,还是送走,于郑家的局面而言,并无干系。”
郑景轩死了,郑家也败了。
“云相,您不替我夫婿伸冤,却来质问劳什子温孤氏,他可是死得冤啊。”郑夫人脸色憋得通红,极为不满云浅避重就轻的态度。
她的夫婿是朝堂栋梁,是郑家的顶梁柱,被人残忍地杀害了,死得不明不白,云浅却什么都不问,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