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湘,今晚你穿裙裳给我看吧。”云浅单手托腮,尾指在自己唇角上轻轻擦过,悄咪咪说:“穿红色的。”
“穿啊。”秦湘阔气地答应下来,丝毫没有意识到掉进了云浅刚刚为她挖的坑里。
把过脉,秦湘心中有数,忧思过多,还是要靠自身调节,药物用处不大。
云浅没有收回手,而是从秦湘脸上略过,捏了捏脸,讨回些便宜后才坐直了身子。
“裙子可好看了。”
“不都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云浅孩子气般得逞的笑了。
秦湘皱眉,告诉阿姐:“裙裳不像裙裳,还不如不穿,对不对?”
“这是一个小娘子该说的吗?”云浅不悦。
秦湘学着阿姐往日的语气呵呵两声,“哪朝丞相沉溺于床。笫之事。”
“皇帝都会沉溺,不过,我与他们还是不同的。”云浅板着脸附和秦湘不满的话。
闻言,秦湘睁大的眼睛,“哪里不同。”
“他们有许多女人,而我、就你一个。”云浅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多了几分温柔。
更甚的是笑伏在两人之间的几案上,引得秦湘拍桌,“你是在为你将来变心找理由吗?”
“我若是变心,也是你逼的。”云浅直起身子,敛笑‘怒视’秦湘。
“走,穿裙裳,你准备的裙裳呢,是不是好多洞。”秦湘阔气拍桌,回视云浅清洌洌的双眸,“我又不是小气的人,看吧、看吧,都给你看。”
豪放之色,大有下一息提刀上站马杀敌。
明月悄悄爬上柳梢头,屋檐下挂了夜灯,院子里静寂无声。
本该肃穆的气氛被秦湘一句话扫得干干净净,云浅笑得直不起身子,秦湘催促她:“衣裳呢、衣裳呢……”
“在临水阁。”云浅被催得都腼腆羞红脸。
临水阁是云浅给浴池新取的名。以往三年不去一回,今年去了十数回,又取名‘临水’,安排床榻衣柜等家具。
俨然将临水阁安排成第二间卧房。
秦湘不说二话,拉着云浅就要去,两人位置颠倒过来,云浅被拉得一个踉跄。
“快些、快些、晚上早些睡觉。”
云浅:“……”
好像,睡觉都比穿裙子重要。
****
居高位多年,云浅收到许多下面送来的宝物,该收的不该收的,她都不会收下。
这回,她破例了。不知是谁送来一份纱衣。
纱衣薄如蝉翼,裹在肌肤上,如云雾裹着山头,山峦起伏,若隐若现。
她看了一眼便让人收下,令人付了高昂的银子,算是买下了。
回头一想,她这般行为,与风流子有何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