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为我计了吗?我父刚死,你便迫不及待的改嫁,嫁也就罢了,为何抛下我。你无母慈爱,我自无子女孝。我且告诉你,倘若你今日知晓敢泄露出去,告诉旁人,我奈何不得你了,我看将旬家众人挨个弄。死。”
云浅负手而立,身姿清雅,乌发如云,轻声细语中透出极好的养气功夫。
云母也是贵女出身,如今屡出阴计,毫无贵女姿态。
“你、你竟如此狠心。”
云浅摇首,双眉压着一双暗流涌动的眼眸,轻轻一笑,“学母亲二三罢了。”
“她是女子、还是一个卑贱的奴隶……”
“住口。”云浅呵斥,“您是何身份,程家教养的女儿,君子六艺,诗书礼仪中养大的女子,你知晓廉耻却一再做出不知廉耻的事情,她一直干干净净的,比你,强多了。”
云浅姿态挺立,身量高挑,目视云母。
云母这才意识到旁人口中的云相,如蕴寒冰,生性凉薄,手段阴狠。
她由怒转为恐惧,怯怯地看着眼前的女儿。
云浅下一句便是:“请老夫人小住几日。”
这回,云母可正大光明地留下了,但她不愿,惊恐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你想软禁我。”
云浅不予理会,朝管事招了招手,管事立即将秦府的老头提着朝门房而去。
入门房后,门窗紧闭,管事将人丢了出来,扯下口中布帛。
经过方才一幕,老管事已看得很清楚,云相为了秦湘可与她的生母大声对簿。
“你叫什么?”
“秦家家仆秦安。”
云浅又问:“秦湘买来的时候多大?”
“九岁多。”
“哪里买来的?”
“一北疆商人,他们说是从北疆买来的,救过一人,我家老爷才买的。”秦安垂着头,颇为谨慎。
云浅抓住话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前面还有一个买家?”
秦安点头、
云浅怒从心头起,“你们买来她时,是何模样?”
“我们秦家对她很好,吃喝住行都是照着姑娘来的。买来的时候,秦湘十分瘦弱,面黄肌瘦,什么好东西都没吃过。见人不敢抬头,是我们秦家养她到如今,她不该忘恩负义。”秦安不服气。
云浅解释:“林家的女儿欲送入宫为妃,从未想过要嫁给你家公子。至于她留在京城,你放心,我会派人去秦家替你们公子救治。至于你乱嚼舌根……”
她顿了顿,冷冷地笑了。
秦安垂首,“云相饶命,您还想知晓什么,我都可以说。”
“还能找到卖家和前一任买家吗?”云浅问道,她好奇前一任买家当真治好了病才将秦湘卖了,还是压根没有前一任买家,都是北疆商户为哄骗秦家杜撰而来的。
“找不到了,都过去七八年了,哪里还能找到呢。”秦安忐忑不安,觑了一眼云相,不理解的是云相怎么就看上那个木讷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