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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定金,看看吧,应该会是你满意的数字。”
白雪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边盯着他的脸边掏出手机看一眼短信,
绿色图标右上角的红色数字已经到了99+,她费了些功夫才划到一条入账提醒,
“哼,”她咧嘴嗤笑一声,把手机面朝下倒扣在桌上,人向后靠着椅背,一脸不屑地歪头端详坐在对面的徐昭林,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不是说钱都给我了吗?”
“没办法啊,只好动用珍珍的教育资金喽,谁让她缠着我要妹妹呢?”
徐昭林起身把咖啡推回到白雪跟前,“不过你应该也不在意珍珍的教育。”
白雪低头拨拉着纸质咖啡杯上的塞壬海妖头像,用指腹轻轻揉捻杯口的咖啡渍,
“先教她做人吧,这脾气到了哪儿都得吃亏。”
徐昭林笑了,“是吗?不知道啊,反正我小时候不是这脾气,很乖也很敏感,老是哭,倒是你妈,说你小时候是个活阎王,但我倒宁愿我女儿是个活阎王,不惯着别人也不委屈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反而不会伤到身边人。”
他说着看一眼店外灯火通明的航站楼大厅,“所以我看到你妈就不舒服。”
白雪抿一口咖啡,品一品,再抿一口,“徐昭林你挺闲的,有时间陪我聊天,案子不破了?还是破不了了?”
“移交了,不归我们管了,谁让某个没有安全意识的蠢女人搅进来了呢?”
徐昭林耸耸肩表示无奈,“不过也好,老魏他们几个拖后腿的不在,后面的事我自己做,去做一个警察真正该做的事。”
“悲壮的赴死感。”白雪把盖子掀了,盯着纸杯里黑色的漩涡,眼前却是那一天,一样的机场,一样的一袭黑衣,残阳如黏稠的鲜血洒遍他全身,好像天边的血,地上的血,连她身上的血都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
“什么?”徐昭林不太确信地笑着向前探探身子,“你说什么?”
“没什么,”白雪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的眼睛,半晌才缓缓开口:
“你会死吗徐昭林?你给我一种你会死的感觉。”
徐昭林怔愣一瞬,随后露出一个更开怀的笑容,“不好吗?你不是问我怎么不去死?”
白雪静静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也笑了,
“没必要,因为一个男人出轨了就让他死也未免太自大了,没人有那个权力,我也没那么把自己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