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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雩大人。”越翎正色,“一路辛苦了。”
息雩也不假惺惺地和他客气了,直接坐在主位上,猛猛灌了一壶茶。
“死小子,你真的变了。”息雩苦得直吐舌头,“你喝的这什么东西?”
“老白毫啊。”越翎道。
“贵族做派。”息雩扼腕痛惜,找了糖和奶,哐哐地往茶盏里倒,倒到一半想起了来分野城的一路上听到的八卦,改口说,“哦,中洲女婿。”
越翎听得心花怒放,嘴角都压不住了,却还嘴硬道:“还没有一撇的事。”
息雩嫌弃地把那杯茶推远:“什么时候去朝鹿城?”
“越快越好。要阻止十二家的计划,就必须赶在古莩塔·漓音和洛思琅大婚之前。我已经和卢阇王子请示过了,他说你身体不好,可以让你休整几天再走。”
息雩皱着眉:“不需要。”
“我也是这样回答他的,我说明天就可以走。”越翎道。
息雩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见一道清冷女声问:“走去哪里?”
息雩寻声抬头望去,一个素白身影已经迈入殿中。
另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走进来的时候,息雩不由得一阵恍惚,仿佛看见了他小时候的模样,牵着自己的裙摆跟在身后,像尾巴一样甩也甩不掉。
息露也看着她,有些怯怯地喊道:“姐姐。”
息雩方才一直皱着的眉舒展开了,英毅的脸庞也柔和了一些。但她只是望着息露,点了点头,没有说别的话。
“为什么去朝鹿城,也不和我说一声?”岑雪鸿问。
越翎知道她素来不喜欢被别人安排,此刻也有些慌,只道:“有公务要前往朝鹿,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想着,正好可以找洛思琅要你的解药。”
岑雪鸿晓得他是为自己,所以也没有生气,只是问一问。听见越翎这样回答,不免有些好笑:“五魈之毒,世间无解。他怎么会有?”
越翎给了息雩一个求助的眼神,息雩就接道:“反正我们‘六重天’威胁人,肯定要留着解药的,不然怎么威胁?”
岑雪鸿摇头:“他也不是要威胁我。”——他只是想让我死,死得很难看罢了。这半句话,她咽了回去。
“就算没有解药,也得揍他一顿出口恶气吧,这件事哪能就这样算了!”越翎说。
岑雪鸿欲言又止:“你……”
“我是古莩塔家主,是他的亲家。想揍他就揍他,没什么好说的。”越翎满不在乎地道。
“而且,你的《博物志》不是要找一种凤冠霞帔犀鸟吗?”越翎又说,“我前几天查了查,漓音带去的嫁妆里,就有那种凤头犀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