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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杨咏晴也不知道除了这个“啊”,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听说当时刘芳一拿到诊断结果,就抱着孩子从医院窗户上跳下去,也活该是命大,下面有施工的一处顶棚,救了母子俩的命。没想到醒来睁开眼时站在她病床前的是刘致和,后来他将刘芳母子二人从婆家带出来,为她儿子找了一处疗养院,又让她在水泥厂上班,能挣一份工资……哦,想起来了,昨天她好像没在厂子里,估计是她儿子又犯病了,赶去疗养院照顾儿子了。”
“这样说来,刘芳命真苦,而且……这许多的事情,我感觉也不是她的错。照理说她这样刚烈的性子,如果知道刘厂长已经娶妻,我觉得她肯定不会再同他有任何纠缠,只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那谁能知道呢?除非亲自问人家当事人,可这悲惨的过往,谁会跟咱们打工仔说啊,再说咱好好扛水泥,好好挣钱,可别去触那霉头。我最初来时也跟你一样,看他们那样对刘芳,恨不得立刻拔拳头过去,后来别人给我说了这些,我才知道,这里面的恩怨情仇大着呢,咱不好管,也不好说。”
杨咏晴不自觉地点点头,可继而又摇摇头,“哎,可是……看胖婶儿那样子对刘芳,我心里真难过,你不知道在宿舍里,她也经常骂刘芳,还对她冷眼冷脸,真让人气不过。”
“可你转个角度想一想,胖婶儿的亲堂妹因为刘芳一尸两命,亲叔叔也很快死去。她原本同弟弟,哦,也就是昨天咱们签字时遇到的那个白冬瓜,他们住在叔叔家,有一个安稳的生活,可这些都因为刘芳没了,于情于理,她恨刘芳,也能理解。”
“哎,好吧,可……”
杨咏晴仍是心有不甘,“说到错,归根结底,是刘致和错得更多啊,她有恨,干嘛不去找大厂长刘致和报?惯会欺负刘芳,算什么嘛。”
“哈哈,”
周远弹了一下杨咏晴的脑瓜,“你也说了,人家是大厂长,胖婶儿姐弟俩都在水泥厂混呢,她敢去找人报吗?再说,刘厂长是何许人也,听说他‘阴狠毒辣,杀人不眨眼’,借胖婶儿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去啊,她充其量只会冲刘芳撒撒火,摆摆威风而已。”
“哼,气人!”
杨咏晴罕见地鼓起嘴巴,活像个大号的青蛙,惹得周远忍不住捏她的脸,不曾想她却亮出牙齿,幸亏周远动作够快,否则就被小猫咬住手指啦。
他手抚胸口,佯装生气:“哼,太没良心了,费我半天唇舌为你解疑答惑,就这么报答哥哥的吗?”
“略略略”
杨咏晴冲他伸舌头做鬼脸。
两人玩笑几句,没想到时间过去地飞快,不远处看见三三两两的工人已经开始往厂区走了。
快到上班时间,看来午休没了,只能祈祷下午干活儿不要太困才好。
两人
挥手告别,打算各自回宿舍先洗把脸,喝口水精神精神,好应付下午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