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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陆易安肯定没吃过冰淇淋,但是他为什么那么会裹糖豆呢?包在嘴里,又不吞下去,有时候还狠狠嘬吸,宋常悦觉得这粒糖豆都快碎了,又被吐出来,捏在手里,像是在检查它是不是真的碎了。
经过长长一段时间的含弄,冰淇淋完全化成了一滩糖水,甜甜地淌了一地。宋常悦被冷热交替地刺激,待一切平息,她的嗓子都哑了。
陆易安站起身,眼里一片晦暗,不像刚刚才吃了冰淇淋,没有降温,反而像被点燃了。
宋常悦全身都没了力气,躺在书桌上,看着陆易安垂眸直直盯着她。那种感觉又来了,宋常悦觉得她像是马上就要被捕食的猎物。
宋常悦看他正在解金玉腰带的手,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反手撑着上身坐起来,声音依然嘶哑:“陆易安,我不想。”
陆易安顿了顿,停下了手上动作,他迟疑了片刻,突然将双手撑在宋常悦两侧,倾身下来狠狠地吻了宋常悦几下,和他做那事的风格如出一辙。
等他抬身,喉结上下滚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将人抱下书桌,自己坐在他那个椅子上,把宋常悦放在他腿上。
宋常悦担心他还有想法,想挪开些,却被他按住。陆易安拿过桌上的兵法书翻开,两手把宋常悦圈在了怀里,竟然真的开始读兵法:“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阿鸢,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①
陆易安这是在点她吗?不过宋常悦集中不了精神去分析思考。箭还在弦上,存在感太强了,宋常悦想立刻转移他的注意力,她一动不敢动:“不知道,你给我讲讲吧。”
“就是说明明能征善战,却要对敌人装作软弱无能;本来准备用兵,却伪装成不准备打仗,明明要攻打近处的目标,却给敌人造成攻击远处的假象;……”等他讲完,宋常悦又指着另一处问他是什么意思。
直到感觉到陆易安真正偃旗息鼓了才放松下来。
接下来两日,陆易安回来的很早,会带着宋常悦在国公府里走走,晚膳后总会带着她一起去密室,也像那晚般,抱着宋常悦看书。
但没看不一会儿,总是要使尽手段,磋磨得宋常悦控制不住出声才罢休。之后再抱着全身绵软的宋常悦从前院回蜀竹院。
到了宋常悦和段嘉沐约定好的前一晚。两人沐浴完,陆易安又到宋常悦房里,让她帮忙擦药。
宋常悦看着空了的药瓶,假装随意的说:“这个药快没了,明日我去给你拿药吧,顺便再去宇文静那里拿点其他书。”
陆易安睨着她,看不出在想什么:“这段时间,长安还是不太平,还是别出门了。上次我给你拿回了第四册,那么快就看完了吗。药我让陆雷去拿就好了。”
宋常悦确定了,陆易安还没抓到段嘉沐,她乖巧应道:“好,书没有看完,只是想顺便去给你拿药。我的书可以等,但是你的药不能等啊。那你让他去取吧,药没断就好。”
宋常悦用指腹取出剩下的药,抹到陆易安的伤疤上。
“阿鸢,你这几天怎么这么开心?”陆易安望向宋常悦,好像想从她眼睛里读出些什么。
宋常悦偏头看着他,脸上是真心实意的笑容:“因为之前一直被关在蜀竹院,都快把我憋坏了。这几日虽然不能出府,但是能去密室也算是四处走走,你还教我兵法,我当然开心。”
陆易安看着继续给他擦药的宋常悦,没再说话,眼神讳莫如深。
第二天一早,宋常悦依然警醒地听到陆易安出门就起来看书。这几天她都是这样,醒得早,用完早膳再睡回笼觉,这样她就有一个上午的时间独自一个人留在蜀竹院。
自她找到不良帅的信物后,她没有单独再去密室,这么伪装只是为了今天上午能再顺利从密室逃走。
宋常悦没有告诉绿柳,她救不走绿柳,绿柳现在在国公府呆着还安全些,绿柳不知情是对她的保护。
像前几天那样,宋常悦看着绿柳知会门口的侍卫后,就关上了院门。
宋常悦用最快的速度,将面团和易容霜混合,将自己的脸装扮成了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又将两套她完全没穿过的衣服裹在身上。
她收拾了房间里的首饰,都装在了包袱里,还有满满一袋子银锭,她这个时候可不会装清高,出去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宋常悦算好了时辰,准备从花灯里抓出毛豆儿,但这绿毛鹦鹉却还是不喜欢被她抓。
“毛豆儿,今天真的要麻烦你啦,给个面子啊。”说完毛豆儿像真的听懂了她的话一样,安安稳稳的呆在了她手心里。宋常悦将它往窗户外一扔:“去吧,毛豆儿。”
她又抱起小花:“小花,你就乖乖地呆在这里,他会对你好的。我走了,对不起啊。”再看了眼这西厢房,看还有没有值钱又轻便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包袱就去了陆易安房间。
她打开那拔步床的踏板,一刻都不停留的到了密室。打开书桌的暗格,取出刚刚在房间里易容时剩下的湿面团,直接塞在了那个铃铛里,简单、粗暴,但是有效。再拿起铃铛,真的不再发出声音。
宋常悦将铃铛,面具,还有那串她送给陆思安的翡翠手串都装进了包袱。灭了灯,她大步流星地进了密道。
到了那个三岔路口,宋常悦停下了步子,她心跳越来越快,紧张、忐忑和期待一起袭上了心头。她缓了口气,往右边的那条密道疾步跑了出去。
这条密道和去陆易安房间的密道没有什么两样,走了十多分钟,密道开始有了上升的坡度,宋常悦知道快到出口了。没走几步,前面便出现了一道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