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宋志诚,或许,她会和所有人一样,认为那个给了她生命的母亲是个死有余辜的荡妇!
她愈发自责内疚起来,心痛难忍。
宋志诚道:“慕小姐,我还是想恳请你,跟景先生求求情。我女儿需要在海城治疗,我们不能去其他地方,这个专家一直都是我女儿的主治大夫。如果真把我们赶出海城,那就是要我们的命!”
慕南音思索良久,道:“我答应你,不会有人赶你们离开海城的,我甚至可以资助你女儿的医药费!”
宋志诚没想到,他一直发愁的医药费,会在慕南音这里得到解决。
他震惊地望着她,确认道:“慕小姐,您真的肯救我女儿吗?”
“对,如果你跟我说的是实话,那我愿意帮你救女儿。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或许之后我会去找我母亲的下落,如果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或者有需要你作证的时候,你不能推辞。”
宋志诚立刻答应道:“那是当然!这件事也困扰了我这么多年,我早就想把这顶背信弃义的帽子给摘下来了,可是你爸爸一口咬定了我和你母亲有奸情。我也希望你能尽快找到证据证明我们的清白!”
就这样,她跟宋志诚达成了约定。
她可以出钱帮宋志诚的女儿治病,但是宋志诚也要在她调查母亲下落以及当年被陷害真相的时候,帮她提供线索。
送走了宋志诚,慕南音整个人都好像是虚脱了一般,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今天宋志诚告诉她的一切,颠覆了她二十年以来的认知。
想到自己恨了二十年的女人,其实是被冤枉,被曲解,被所有人唾弃的可怜人,慕南音就自责地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平复了很久的情绪,才给厉京辞打了个电话。
说起宋志诚,她道:“你不用再管他的事了,我暂时不想让他离开海城。”
厉京辞那边明显很不高兴,问:“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要跟我对着干?怎么你对任何人都可以宽容,唯独对我,容不得一丝差错?”
慕南音无力地说:“景辞,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很累,你真的不用管宋志诚的事了。谢谢你。”
她说完,就这么挂了电话。
厉京辞气的将手机丢在一旁。
他是闲的吗?一天到晚尽热脸贴她冷屁股了!
慕南音一直在办公室里呆到傍晚,这时,慕家打来了电话。
她接了之后,才知道慕正威出院了。
“南音,你今晚回家吃饭吧,爸爸有事想跟你商量。”慕正威道。
慕南音下意识地蹙起眉头。
想到慕正威当年信了崔华的话,把她母亲钉在耻辱柱上,从小就给她灌输她母亲是荡妇的思想,她心里就窒息得很。
如果当年,慕正威可以冷静下来调查一下呢?
会不会就能发现,这一切都是崔华的阴谋了?
慕南音一肚子的话想跟慕正威谈,她答应了晚上回家吃饭。
……
慕家。
她到家的时候,慕雪娇又开始在家弹钢琴‘修身养性’了。
崔华在插花,时不时地还回头对慕正威温柔一笑。
慕南音承认,这幅画面,确实养眼。
或许崔华就是善于营造这样温馨和睦的假象给慕正威,才让慕正威这样信任她,宠了她二十年。
无论她做错了什么,慕正威总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看到慕南音回来,慕雪娇的钢琴声戛然而止,表现出很怕慕南音的样子,走到父亲身旁,像躲着她似的。
慕南音早已对母女俩又茶又表的行为见怪不怪了。
她面容冷淡,望着慕正威,道:“爸,您让我回来有什么事啊?”
慕正威看了眼崔华,两人对了对眼神,才道:“南音,再过半个月,就是爸爸和你崔阿姨结婚二十周年的纪念日了。我……我的意思是,我想大办一场。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