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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奏报的苏郁隐忍未发,只是颁旨以皇子之礼葬苏渭,对外一律称病逝。对于三皇子的暴死,朝臣不约而同的漠视了这种下场,甚至觉得不值一提。而民间虽兴起猜测皇帝杀兄这样的流言,可到底是无稽之谈,不了了之。
慕椿听到消息的时候并不晚于苏郁多少。
杀人这种事,只要有第一次,那么接下来的每一次都是麻木而顺利的。她原以为这次杀的是苏渭,感觉会与之前的人不一样,然而并没有,她只是觉得,这人该死,且绝对不能善终,自己唯一做错的,只是瞒着苏郁这一件事而已。
她立在窗前,抬手轻轻笼了笼墨兰花瓣,心中却突然有些怅然,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茫然和委屈。
苏郁的身影铺满了庭阶,在门口理丝线的阿芍起身道:“皇上。”
苏郁面色难辨喜怒,只道:“慕椿呢?”
阿芍笑了笑:“慕夫人还没睡下,应是在看书。”
“不要让人进来伺候,你也下去吧。”
阿芍自然识趣,颔首道:“奴婢遵命。”
门被推开时,慕椿正禀灯走过来,是以二人四目相对,却皆相对无言。慕椿不知何时散了长发,满头青丝如瀑雨下,素纨寝衣勾勒出纤细的身形,流光一样的眼眸,又怯又狡猾地注视着苏郁。
……
苏郁停手时,在慕椿以为得到宽赦时将她抱在怀里,由她枕着自己膝盖。
慕椿颤抖着眼睫,低声道:“阿郁……我……”
慕椿昏过去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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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车尾气,谢谢大家~~
第117章听话
苏郁将人抱起来,抱进浴桶里上上下下清洗干净,为她身上每一处红肿上药,替她梳理长发,换上干净寝衣,她事无巨细地照料着,甚至乐在其中。
被褥换过了,新熏过的被褥还残余着暖意。慕椿昏睡过去,或许是哭得太厉害了,眼到现在还是红的。
苏郁摸了摸,吻了吻眼角的余温,低声道:“醒醒。”
午夜的灯火幽暗,廊下起了风,不久便是碎玉般抛洒在地的雨声,榻上的被褥不知为何又乱了,烛台上留着的灯烧没了大半,堆积出小山状的烛泪。
慕椿的头枕在她肩上,苏郁的手不断地抚慰着她,苏郁说不会叫她疼了,那便只有温柔,可有时温柔也是一种煎熬。
恰如此时……那华美的丝绸与流苏不会理解这种肉体的痴缠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更不会懂得两颗冷寂故苦的心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取暖,冰冷的器具被嫌弃了,孤零零地散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