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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虽然是闭门开小会,但这些事儿可不简单,”左止元咂舌,“也就年会还能水一水。”
饶听南笑笑,“开小会谈大事,开大会讲小事嘛,这很正常。”
左止元头疼地揉揉太阳穴,“理是这个理,但一想到又要和那两个老狐狸辩论,我就头疼。”
“不说这些了,”她摆摆手,“下午呢?”
“您下午的时间暂时是空着的,不过等会前台应该就把预约名单给您,”饶听南耸耸肩,“您入主分公司,外头原本都在观望。不过现在这几套组合拳打下来,他们大概也觉得您站稳脚跟,愿意把您当话事人,会来接触您了。”
“哦?”左止元搓搓手,“终于要扩地图了么?我还以为没处理好公司里这一团乱麻的关系前,是不能和外头较较劲的呢。”
“额,扩地图,差不多吧,”饶听南哭笑不得,“公司里这一团乱麻的关系一时半会可梳理不好。”
“褚凡君是只敌对的精英怪,李春蝉是只中立的精英怪,但是我现在等级还没刷够不能开团,所以要先去打些副本升级提声望才能继续做主线对吧,我懂。”曾经沉迷过游戏的网瘾左总点点头。
只陪合作伙伴小女儿坐过旋转木马玩过消消乐的饶助理抿唇。
听不懂,我是不是该装作听懂了样子?
“那,在我们和外面公司谈判的时候,褚凡君会捅刀子吗?”左止元也没让她迟疑太久,转眼就提出了新的问题。
“很难说,但我认为不太可能,”回归了自己熟悉话题的饶助理胸有成竹风度翩翩地摇摇头,“褚凡君的利益是根植于分公司的,分公司越大,他的利益也就越大。只要是有利于分公司的事,我相信内部再怎么吵吵闹闹分崩离析,到时候都会调转枪口一致对外的。”
“有道理,”左止元点头,手指敲着桌面,思索着,突然问道,“但,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褚凡君除了根植于分公司外,还有外部输送的其他利益呢?”
“那这就是背叛的开始,外部向他输送利益,一定是获得了回报的,”饶听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声音坚定了些,“我们有突破口了。”
两人对视一眼,缓缓点头。
两人默契地同时起身,饶听南走向门口,反转门锁,左止元则起身后退几步,打开保险箱,从空空荡荡的保险箱里拿出唯一的一份文件。
是边学文汇报时带上来的文件——并非档案室里的那些,而是他自己总结汇成的一份简报。
左止元为了稳住褚凡君,将财务部档案室的文件尽数奉还。但这一份是边学文自己拟的,自然没有交还回去的道理。
“褚凡君每一次有重大改变的会议记录,或者是涉及到其他公司的,不太正常的合作,以及,财政部做出的,调整,改革。”左止元喃喃自语,“边学文有足够敏锐的嗅觉,却不能将这些串到一起来。”
“我们也不行,”饶听南已经站在了她身侧,“这是一串散落的珍珠,但我们缺少能把它们串在一起的绳子。”
“但至少有了一些调查的方向。”左止元翻到【与其他公司的合作】那部分,仔细看着,突然皱起了眉。
“饶听南,今天开关门小会的第二项议程,那个海外公司,叫什么名字?”她看着最后几页,也就是最新的几次异常合作,头也不抬,死死盯着其中一行字。
“维罗尔公司,北非著名的制药集团,非洲明珠,”饶听南看向平板,“现任董事长是乌兰诺夫,据传是特种兵退役,92年在非洲成立了维罗尔公司。”
“怎么了?”她扭头看左止元,“不会运气这么好,直接碰上了一个吧?”
“不是,我们和维罗尔公司没有生意往来,不然我不会记不住名字,”左止元摇摇头,指着白纸上的一行字,“但是这里,有他们的迹象。”
“维罗尔搅黄了我们与昆古尼尔公司签署新的三年合作订单么……”饶听南捏着下巴,有些迟疑,“这能看出什么?”
“不知道,”左止元撑着下巴,嘴里嘟囔着,“但既然被边学文特意提到了,说不定有些能去查的东西呢?”
“是不是太敏感了,”饶听南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么厚一本简报里出现的一个单词而已,维罗尔和昆古尼尔都是针对罕见病研发特效药的制药公司,在亚洲地区占的市场份额又差不多,竞争激烈很正常。”
左止元抿着唇,良久,也叹口气。
“可能是我确实太过敏感了吧,”她合上简报,“但……这次合作,维罗尔公司那里,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多花些精力。”
“理由?”
“都说了是直觉啦,”左止元哼哼唧唧,“维罗尔,公司是一个法兰西名字,但是维罗尔却在非洲扎根。”
她十指交叉,搭在一起,“这其实还好解释,但董事长乌兰诺夫,又是个很典型的露西亚名字。”
饶听南沉默了许久,缓缓点头。
“我明白了,”她眉微微皱起,“但这也只能说明,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有着一段波澜壮阔的往事。”
“但你不觉得奇怪么?”左止元转着圈圈,“维罗尔和昆古尼尔是竞争关系,维罗尔搅了我们和昆古尼尔的合作,与我们的合作应当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但是现在那边磨磨蹭蹭的,隔了这么久才新派了个代表团来谈合作,而且居然还有其他企业能在他们的默许下横叉一脚和我们形成竞争关系……”她捏着下巴,“你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