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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在一个三人内部会议上指着鼻子骂自己同级的理由,尤其是以他一向的儒雅形象来看。”饶听南摇摇头表示否定,“更何况李春蝉都没发话,他替她出什么头?”
“唔,你这么说的话……”左止元捏着下巴,“好像也有点道理。”
“只能说他表演痕迹实在太重,”饶听南坐回了位置,看着身旁的左止元,“情绪太激动了。”
“但也只有这一个疑点。”左止元耸耸肩,“你也不能凭借他情绪激动而判断是他搞的鬼吧。”
“这就回到另一个问题了,”饶听南手指敲着桌子,耐心引导着思路,“黎正淳为什么主动从藏身地点跳出来了?”
“对哦!差点忘了他,”左止元骤然挺直了身子,看着饶听南的琥珀色眸子,“他为什么会‘自首’?”
“因为有人通知了他,告诉他,有人会保他。”饶听南淡淡地说着,“这个电话可能是李春蝉打的,也有可能是褚凡君打的,但我倾向于是后者。”
“李春蝉惯来油滑,就算是自己欣赏的人才,也不至于亲自打电话冒这个险,更何况她还向我们抛出了橄榄枝。”
左止元紧皱着眉,思索着。
“那我们也没证据证明是褚凡君打的啊,啊不对,我们已经抓到黎正淳了,可以看他手机通话记录!”她骤然激动起来。
“或许吧,但我对通话记录不抱希望,一查发现是个用了一次的空号也有可能。”饶听南耸耸肩。
“也是哦。”左止元又焉巴下来。
“等等,”她咀嚼着方才饶听南说的话,有些疑惑的抬头,“你说,黎正淳回来的原因是有人保他?谁会保他?褚凡君吗?”
“不,是李春蝉。”饶听南再次给出了令人迷惑的答案,“正如你刚才会议上所看到的的,李春蝉支持自纠自查。”
左止元定定地看了她许久,终于长叹口气,趴在了桌子上,嘟囔着,“我跟不上思路了。”
饶听南笑笑,“那我再理一遍。”
“黎正淳跑,是因为他知道顾晨东杀了个回马枪,剑锋所指就是他,他必须要自救。不管是紧张也好还是身后有人指点也好,反正结果就在这里——他选择了跑。”
“他跑不远,是因为他的基业带不走,他的母亲老婆孩子,甚至是他的情人和接续香火的后代都没有做任何安排,所以他跑不远。即便跑远了,跑到了香江或者是海外,到时候抓人的就不是监察部而是经侦了,对他来说并无裨益。顾部也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才笃定他不会跑远。”
“而回来,是因为有人保他。”饶听南喝了口水润润喉咙,接着往下说,“李春蝉的态度我大概能猜到——假如他跑,她自然不会让自己掉入火坑;反倒是他回来,李春蝉会考虑多方面原因,判断他的问题大小,再决定保不保他。”
“如果让黎正淳回来的这个电话是褚凡君打的,他一定先得了李春蝉的一个态度。”
假如李春蝉在这里,一定会赞叹饶听南剥丝抽茧的能力。
【假如他不跑,我自然会保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