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后,比福尼亚酒庄,左止元和饶听南下车,盯着安安静静的房车车厢,陷入沉思。
“睡着了?”饶听南扭头看着左止元。
“估计是。”
“叫不叫?”
“不叫,让她们睡吧,”左止元迅速拉着饶听南奔向城堡门口的本叔叔,面上是狡黠的笑意,“趁她们睡着,我们可以过会二人世界。”
四个人一起旅行很好,也很热闹,但终究还是少了点乐趣——比如不敢说荤话,也不能做害羞的事。
“本叔叔!”她奔向胖老头,开心地抱了抱这位父亲的老友,随后介绍饶听南,“饶听南,我女朋友。”
“本叔叔好。”饶听南乖巧打招呼。
“你好你好,真好啊,”本叔叔说着蹩脚的中文,开心得直搓手,“裴呢?她说她也带人来了。”
“还在房车里呢,”左止元狡黠地竖起一根手指,“千万别去喊她们,她们还睡得很香。”
和本叔叔打完招呼,左止元牵着饶听南去了城堡里自己的屋子。
“城堡啊,”饶听南一路左顾右盼,好奇地看着这看上去年龄不小的建筑内部,看着其中的一砖一瓦,“看上去好有意思。”
“是本叔叔修缮的啦,里面都是现代设施。”左止元用力推开自己的房门,转身,笑着迎接饶听南,“欢迎来到我的画室!”
“除了你和家人,没有其他人来过哟。”
饶听南看着房间内的景象,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并不像庐城那个家,能看到左止元生活点点滴滴的细节;这也并不像京都左家的老宅,能沿着时间长河,摸索左止元的过去。
正如左止元所说,这仅仅只是一间画室。
偌大的房间里,最中央摆着一张欧式大床,层层叠叠的白纱垂落,宛若童话中的梦幻。
除此之外,这里再无任何与生活有关的东西——墙上乌泱泱地挂满了画作:油画、水墨亦或者是素描,什么类型的都有,从地面都天花板,除了床正对的墙还有一大片空白外,其他都被画作占满;地上有不少空白的画架,有一副上压着画纸,上面只浅浅用铅笔打了个草稿就没再进行下去;一堆堆崭新的画具放在屋子另一边,白颜料堆得比山还高。
饶听南突然有些喘不上气,忍不住快走几步,用力握住左止元的手。
“怎么了?”左止元惊讶地看着她。
“没什么,”饶听南张张嘴,“只是有点紧张,不,是有点害怕。”
左止元:???
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画作。
都是正常的风景图亦或者是各种练习。
我也不画克苏鲁之类的玩意啊?
“不对,也不是害怕……”饶听南皱皱眉,努力形容着心中的复杂感觉,“我只是,突然觉得陌生。”
庐城那个家,她刚搬进来就完全接受良好,甚至不认床,可以倒头就睡。因为那里充满了自己熟悉的左止元的生活细节,甚至有自己在左止元生命中的留下的印记——相册和画册留存。
左家老宅的屋子,她也觉得还行。那里是左止元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充满着她的回忆,也见证着她成长的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