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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陆岁京今天下午去校队开动员会,自己没什么事,便打算慢悠悠过去拆快递。
容念查着地铁路线,推开宿舍门,贺疏星换了套衣服正想离开。
“你也要出去?”贺疏星问。
他之前睡午觉的姿势不佳,压得头发有一点乱,现在边说话边用手去梳理,试图让形象变回原样。
容念放下书便想去乘地铁,随手拿了顶桌上挂着的鸭舌帽,扣在贺疏星的脑袋上。
“嗯,这周我每天回来,你不是背书就是刷题,今天难得愿意走动了呀?”容念打听。
贺疏星扶了扶帽檐,淡淡地“嗯”了声。
以前容念与他有互动,都带着一种自然又狡黠、捉弄别人的意味。
少年貌似天生擅长操纵人心,只要容念想,就能与人保持着心痒却不轻佻的距离。
这个分寸拿捏得几乎完美,近一步会显得暧昧,退一步就有些见外。
但无论是近是退,主动权都在容念手上,别人则心甘情愿接受支配,他乐于玩这种游戏好似在摆弄玩具。
如果是扣鸭舌帽的动作,放在一年多以前,容念想必还会跟着调侃贺疏星几句,看到对方不自在地低下头才会满意。
可现在容念不是那样,也不会那样了。
贺疏星有些走神地想着,自从陆岁京出现以后,容念就在一点点改变。
一点点贴近到陆岁京身边,一点点和其他人退到毫无遐想空间的距离。
贺疏星打住神游,问:“你去哪里?”
今晚贺父有场应酬局,自己被要求出席,否则他现在确实应该在复习。
恰好,他和容念的去处在同一方向,便顺路捎上一程。
容念有快递要带去,放在贺疏星的后备箱里,见到有个银色的行李箱,便多嘴问了句。
他问:“你准备去哪里旅游吗?”
贺疏星抿了抿嘴:“不是我的东西。”
那是他爸放这里的,男人因怀揣窦家的秘密而警惕,防止哪天招致祸害,发生不可测的意外。
自己提上这个,靠里面的钱款对象,随时能够远走高飞。
容念见他不多说,识趣地铺了个台阶:“噢,你爸出差放的吧。”
贺疏星很轻地应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关上后备箱,让容念上车。
路上,容念难得听到贺疏星说起了妈妈。
贺疏星对家事一向避讳,这时候主动聊起,语气不像曾经提及父亲时冷硬,听着和缓又怀念。
“她是很厉害的检察官。”贺疏星道,“一直在维护她渴望的东西,我从她这里见到了什么是具象的正义、公正和法律。”
“别人说她不近人情,其实不是这样,她私下里非常好,把收到的锦旗全挂在书房,去做公益也最受福利院小孩的喜欢。”
说到这里,贺疏星欲言又止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