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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晃了,我眼睛花。”
在床上的人十分不老实的抓着人拖了回来,梁万山好歹是个体格健硕的男人哪里是他一下就能拽动的,但瞧着他的样子最终还是妥协地坐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在床头上开口道:“我不动就是,你好好休息。”
“万山啊,你的名字取自诗句,希望你能和诗中一般千帆过尽,苦尽甘来。”
没头没脑的说这样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做什么,不过是个醉鬼的话梁万山并没有做出什么样的回应,知道温子言爬起来将他的脑袋抱在怀里的时候才勐然回神的将他一把推开了。
“我看你是醉煳涂了。”
“没醉,我可喜欢万山了,要是你以后娶媳妇了,还能不能来照顾我?”
温子言的脸颊泛红,散落的长发搭在他的肩头,单薄的寝衣在他身上披着,那张脸即便是过了而立之年也依旧有杀伤力,看的梁万山一下眼睛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了。
“放开我,我还没这个打算,要成亲也是你先吧?”
梁万山没好气的甩开了温子言的手瞥了他一眼,耳尖微微的冒着红,这家伙若是没醉的话他必然是要讨个说法的,但现在和醉鬼也要不到什么说法,只能自认倒霉了。
“嗯。。。。。。对啊,今天见到了这个人,若是可以我想与他结缘。”被他甩开的温子言倒回床上,不知是想了些什么,随后偏过脑袋看着梁万山开口道:“万山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
“。。。。。。”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只是梁万山一下消化不了,感觉心里好像骤然空了一块,着急忙慌的爬了起来,随后开口:“那恭喜了,以后给你煮醒酒汤的人总算不是我了,你可要加油啊。”
他根本没有打算问对方是谁,因为梁万山知道是谁都好,总归不会是个男人。
“那可不行,没了你我怎么办?”
虽然梁万山已经走出去了,但温子言的话他还是听了个清楚,就是因为他这样的态度才会变成这样,梁万山叹了一口气朝着小厨房走了去。
决裂的那一日依旧是大雨,江南多雨水,梁万山已经三十有五了却依旧是大雨,江南多雨水,梁万山已经三十有五了却依旧没有成亲,并非是无人愿意,只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而今天是他的结拜的兄长成亲后的第二年。
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只是梁万山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心里到底都是什么样的感情,尤其是在许世君入府邸之后,温子言身边属于自己的位子越来越少了,这叫他感到了恐慌,这样要逐渐不被需要的感觉叫人难受得紧。
行走在雨里,梁万山没有选择撑伞,即便手里握着的伞,其实决裂也不算是决裂,他走的悄无声息,只是留下了一封书信给他们,什么都没有带走只有手上这把伞带走了而已。
本想着这样一个晚上应该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温子言单独相处的时候了,却没想到偏偏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温子言发现了并且还追了出来。
“万山,你要去什么地方?”
打着伞的温子言穿着一席青色的长衫,步入中年的人不会在如年轻时一般俊朗,他的下巴上也已经有了胡茬,之前他和梁万山说过留胡子是想显得有威严一些,免得在儿子们面前失了威严。
对此梁万山和许世君都不是很赞同,二人曾经合谋将他好不容易蓄起来的胡子剪了,他气得好几天没搭理二人。
“我在应该写了。”
梁万山回头看过去,那人撑着伞和当年拉住自己的少年看起来别无二致,只是眼里的担忧比起当时要浓烈了许多,梁万山仰起头,任凭雨水冲刷自己的脸颊,缓缓地开口道:“你怎么追出来了,嫂子还在屋子里等你吧?”
“他知道我出来了,万山你那封信我看了,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温子言快步向前想要靠近,却被梁万山挥手甩来的雨滴逼退了,泥水溅到了温子言的衣摆,他本人并没有在意,可梁万山做不到,看着他青衣上的泥点子,感觉那就像是自己一样,死皮赖脸地沾了上去。
随后被一阵水流带走,什么都留不下。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待下去了。”
雨水模煳了他眼前的景色,这也正好不用瞧见温子言受伤的模样了,温子言不理解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梁万山为什么毫无征兆的就要离开,明明他们昨日都还把酒言欢啊?
“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做错了什么?”温子言上前拦住了他,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扣着他的手腕不叫人逃脱,梁万山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抬头便对上了他的眼睛,旋即狠下心神来,“你要知道为什么?”
“那我告诉你。”
撑着的油纸伞忽然从手里滑落,二人暴露在雨中,半晌梁万山被人勐的推开了跌坐在了地上,只是他的脸上不见悲喜,抬起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恶劣的开口道:“明白了?”
“我就说这样的人,恶心的话就滚远一点,别再来靠近我了。”
梁万山将二人之间剩下的那点子屏障撕了个粉碎,旋即便抱着伞离开了,这把伞是温子言给自己的,从开始到结束梁万山都带着,即便之后他出去自立门户了,这把伞也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说来好笑,明明是他说要拉开距离的,结果还要把那个人的东西留在自己的身边看着,到底断不开的人还是他自己,还在这里责怪温子言,梁万山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