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人很多,林头并不打算多做纠缠,打退了身边涌上的几人就脱身逃走了,安禾把那人放下的伤者按住,让其他人给他绑好看住,常乐指示另一部分人追去了,安禾则头也不回地跟着楼谪跑进了院落。
一入眼就是满院的血迹。
安禾脸色沉了下来,忙退了出来,立马回身把院门合上了,没让后面的大部队跟进来,“你们在这守着,没听到我喊你们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常兄,你帮忙看着一下。”安禾目光带着些祈求地看向常乐。
常乐顿了顿,“我不跟着一起进去吗?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可以,姑爷在里面呢,他的武艺你不清楚吗,你就在门口守着就成。”安禾见常乐点头后,才将木门推开一个小缝,整个人灵活地钻了进去。
他杀人了。
楼谪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
看着顶着他躯壳的□□面不改色地挥着剑,刺穿冲上来的人的身体,冷静地将剑又拔了出来,又割破了另一个冲上来的人的动脉。
鲜血淋漓,但楼谪毫无感觉,一直到看到角落里的熟悉的身影。
恍如隔世般的感觉袭来,一直冷眼旁观的楼谪仿佛此刻才被吸回神魄。
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情绪是害怕,楼谪握着剑柄的手颤抖着。
这种害怕不是意识到他杀了人,而是害怕此时倒在地上的人重蹈了原著的覆辙。
单薄的身形狼狈不堪地靠在墙上处,蓝色的衣衫凌乱,四处沾着血迹,嘴角溢着血,柳绵抬起一直在隐隐作痛的右胳膊,用别扭的右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刚刚乱抓乱咬乱踢了不少人,把那群人惹得怒不可遏,差点要被打死了…
全身上下到处都好痛…泪水忍不住盈满眼眶,柳绵坐在灰尘和血迹遍布的阴暗角落,劫后余生地对着门口逆光站立的人张开双臂。
楼谪立刻松开了紧攥着剑柄的手,快步过去将柳绵揽进了怀中。
看着柳绵闭着眼睛静静在自己怀里止不住落泪的样子心里搅成了一团。
在柳绵额上连续不断地轻吻着安抚,闭上眼睛轻拍柳绵后背的楼谪也忍不住跟着掉了几滴眼泪下来,“对不起,我来晚了。”
等安禾进来为满地的尸体骇然时,再抬眼看到的就是楼谪抱着披着他外袍的柳绵从屋里出来的样子。
“少爷!”安禾泪汪汪地冲了过去,“少爷怎么样?”
柳绵刚刚心弦一松就晕过去了,此时面色惨败面容憔悴不省人事地静静窝在楼谪怀里,看着很不妙。
“受伤了,我从后面出去带他去看大夫,你喊几个信任的人进来处理一下这里。”
“剩下的人可以散了,留了两个活口,救了带回去,等我回来审问。”楼谪跟安禾交代完后转身就从后门带着人走了,一副全然信任安禾,整个人有条不紊的样子。
其实楼谪现在紧紧抱着柳绵的手都止不住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