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君无渊一声怒喝,飞身上前。
归途已经倒地气绝,如此,血契的所在成为谜团。没有血契,要如何杀得了柳轩赋?如何为七修报仇?
气怒间,君无渊懊恼的一声低吼,道:“是我太大意,怎能让他自尽?”
萧之夜与若叶倾离、红渠赶到君无渊身侧,看着已经死去的归途,亦是感到可惜。萧之夜道:“你因何要找血契?莫非你想杀了柳轩赋?”
此时若叶倾离道:“法宗有所不知,之前我们已经查明,杀害七修之人,正是柳轩赋。”
萧之夜眉头微皱:“你们如何确定是他?以我的观察,柳轩赋如今没有半分恶意,他只想平淡度日而已,怎会去杀害七修?”
君无渊道:“我之所以确定凶手是他,自然是有确凿证据。否则,我也不愿让灼华为难。今日多谢你带路,不然我们不会这么顺利找到这里。我知道柳轩赋对你有恩,此事你若不想参与,就先回初云山吧!”
萧之夜道:“我相信你的判断,但也相信亲眼所见。我认为,你还是先冷静下来,待将事情调查清楚再行决断。”
君无渊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为七修报仇之事,我一刻都不想多等。”
萧之夜无奈一叹:“罢了,我先回了,你慢慢找吧!”
目送着萧之夜离开,君无渊有片刻的迟疑,想起那日慕灼华离开魔界前说的话,又想了想方才萧之夜所言,一时竟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和推断。
慕灼华与萧之夜都是理智胜过一切的人,他们同时也都跟复生之后的柳轩赋有过深切接触,若是平常,慕灼华与萧之夜都这样说,君无渊一定会选择相信。可这一次事情特殊,他要如何推翻这番推断?
多日来,七修的死状和二人一同经历的过往不断在君无渊脑海中浮现,每每想起这一切,想起七修已死,君无渊就会心如刀绞。报仇,他真的等不得。
理智和感情来说,他也不愿意相信柳轩赋是凶手,只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只要一想到那把墨玉长刀一刀一刀砍在七修身上时的画面,君无渊都会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柳轩赋挫骨扬灰。血契,一定要找到血契,杀了柳轩赋,还七修一个公道!
可是归途究竟会将血契藏在何处?
如此重要之物,定会藏在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以归途的狡诈,若不是确信他人无法寻得血契,定不会轻易寻死。因此,血契一定不在山洞之中。玄冥门的个个据点魔界之人也都搜查过,连角落都未曾遗漏,没有寻到血契。那么,归途最有可能、也最稳妥的藏起血契的地方,会是哪里?
想到这里,君无渊将目光转向归途的尸体,之后对身后魔者道:“把他的衣服脱掉。”
身后魔者闻言,怔了怔:“魔尊,这……”
若叶倾离道:“无渊,你这是想干什么?”
君无渊厉声道:“脱!”
身后魔者闻言,连忙上前,三下五除二将归途身上衣衫脱了个干净。君无渊抬手挥起长剑,朝向归途横向一劈,将归途的尸身劈作两半,之后伸手探进归途腹部,竟是自其中取出了一支卷轴!
此时,众魔心中都是一阵振奋,君无渊亦是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看着手上那染着鲜血的卷轴,咬牙道:“柳轩赋!”
凌绝峰内,柳轩赋站在一方桌案前,正对着桌上宣纸提笔挥墨。慕灼华走进,上前看了眼,纸上是一名身着白裙的女子,那面容气质,与慕灼华岂止神似?
慕灼华轻笑:“怎的想起为我画像了?”
柳轩赋回以轻笑:“人生苦短,想做什么就要做,免得日后来不及。”
说罢,最后一笔落下,拿起桌上画作,略显不满:“还是少了些神韵,你慕灼华的气质容颜,我明明记得深刻,却总是画的不够理想。”
慕灼华伸手接过画像,仔细看了看:“我觉得很好啊,如此画工,除了你,世间难寻第二人了。”
说罢,将画像重新放在桌上,之后取出一张宣纸,拾起笔墨:“我也为你画上一副,当做回礼。不过我的画工可不如你,莫要对我抱太大期望。”
柳轩赋抬手化出墨玉折扇,展开来:“难得灼华上神肯动笔,我便站在这里,待你画好,我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