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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声嘶力竭,疯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撕扯自己的衣裳,像个被遗弃的怨妇。尖利的哭喊声在陈府大院内回荡,引得下人们纷纷侧目。
陈灿耀见她如此丑态百出,顿时怒火中烧。上前一步,一把夺过林素曦手中的玉瓶,厉声喝道:“够了!你休要在这里上演苦肉计!你的伎俩我都看透了!你要是再敢胡闹,我就不客气了!”t
林素曦见他发怒,心中暗喜,知道自己这招奏效了。故意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哽咽道:“阿灿,你怎忍心如此对我?你可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受了多少委屈?你现在却要为了一个贱人弃我而去,这叫我如何活啊?你要负心,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说着,竟摇摇欲坠,晕倒在地,险些跌入水池。陈灿耀见状,不由得心软了,连忙上前扶住林素曦。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素曦见他上当,心中窃喜,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柔声说:“你可知错?你要是再坚持去告我,我就只有寻死一途了。到时候你背负杀人罪名,还怎么在京城立足?不如就听我一句劝,跟那贱人断了吧。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以后在京城,没人敢欺负你。”
陈灿耀听了这番话,知道今日是骑虎难下了。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罢了,我今日就不去县衙了。但你也要答应我,从今往后不许再危害晓蝶,不许再挑拨我的家人。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林素曦闻言,欣喜若狂,连声应是。她忙不迭地对陈灿耀盈盈一笑:“放心,我林素曦说话算话。从今往后,我再不会伤害那个贱人,也不会再去烦扰你的家人。我只求你能放下她,好好待我,如何?”
她说着,竟伸出手,去搂陈灿耀的脖子。陈灿耀只是冷冷地说:“休要得寸进尺。我今日不告你,只是看在你我身份地位的份上。但你我之间,也休要说什么夫妻之实。你我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明白吗?”
林素曦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鸷的冷光,盯着陈灿耀,森然道:“好,我记住了。你要是敢食言,我也不会客气的。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得罪了我,只怕你在这京城,也没有好日子过!”
言罢,她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去。陈灿耀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是啊,自己虽然摆脱了她的纠缠,但又能如何?晓蝶的处境依旧凶险,而祖母对她的误解也丝毫未减。自己就这样茫然无措,不知何去何从。
陈灿耀仰天长叹,喃喃自语道:“对不起。我没能护住你,反而让你更加艰难。我真是个没用的男人啊!但我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娶你。哪怕倾尽家产,流尽鲜血,我也在所不惜!”
这一刻,他仿佛抛却了国子监陈公子的身份,只是一个为爱痴狂,无助彷徨的普通男子。京城的烟花柳巷,皆不如心上人的一笑嫣然;荣华富贵,皆不如与她厮守终生。只可惜,命运弄人,生死难卜。他们能否修成正果,谁也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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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曦气势汹汹地回到院中。红蔓连忙迎上前去,谄媚地说:“小姐,您去陈府一趟,可有什么收获?那个贱人唐晓蝶,可曾就范?”
林素曦冷哼一声,恨恨地说:“算是有点儿眉目。我已经搬出陈老太太,训斥了陈灿耀一顿。阿灿被骂得狗血淋头,不敢再提什么娶那贱人的事了。只是他心里仍然惦记着她,始终不肯松口。我甚至以死相逼,他也只是勉强应承,不去县衙告我。哼,真是个薄情的王八蛋!”
她越说越气,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摔在地上,震得满室铮鸣。红蔓见状,忙安慰道:“小姐息怒,灿公子被骂也是活该!他竟敢如此对小姐,简直是眼瞎心盲!小姐您可不要为他伤了玉体,他根本不配!”
林素曦听了这话,冷笑连连:“我当然不会为他伤神。我不过是逼他就范罢了。只要他敢去县衙告我,我就立刻服毒,让他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日!哼哼,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嘴硬!”
红蔓闻言,眼前一亮,连声称妙,凑到林素曦耳边,阴恻恻地说:“小姐真是高明!这一招苦肉计,简直是杀手锏啊!只要咱们时不时去陈府门前闹上一闹,搞点儿负心薄幸的名堂,陈家还不急得上火?到时候陈老太太还不得亲自出面,逼灿公子就范?”
林素曦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啐了一口,赞道:“好一个损招!不愧是我的心腹,这么懂我的心思!就依你说的办,我们这就去陈府门前,大闹一场,看那些腌臜货色,还敢不敢放肆!”
言罢,她率领红蔓,浩浩荡荡地往陈府进发。不多时,就来到了府邸门前。林素曦尖利地叫嚷起来,声泪俱下地控诉陈灿耀薄情寡义,抛弃旧爱。撕心裂肺的哭喊,引得四邻观望,纷纷指指点点。
陈府上下,闻讯大惊。
陈夫人闻声赶来,劝阻林素曦休要胡闹。林素曦装聋作哑,变本加厉地嚎啕大哭,声称要与陈公子共赴黄泉,以谢天下。歇斯底里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被抛弃的怨妇。
这一闹,可不得了。
街坊四邻,纷纷议论纷纷。什么“灿公子移情别恋,始乱终弃”,“青楼女子上位做妾,蛇蝎心肠”的传言,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
陈府上下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下人们低声议论纷纷。管家们忙不迭地奔走相告,试图平息这场风波。院落里鸡飞狗跳,平日里的宁静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