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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应允:“好吧,阿灿。你既然这样说,我就信你一回。堂堂正正地比赛,不理会旁的闲言碎语。这可不单单是为我扬眉吐气,更是为国子监寻找茶源,就算是我没有胜出,而是旁人胜出,也能为你的仕途铺路。”
“那是自然。有国子监罩着你,谁敢说三道四?这次非让你一鸣惊人不可!”陈灿耀大笑着,举杯饮尽了杯中茶。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得了唐晓蝶的应允,陈灿耀立刻着手筹备茶艺大赛。国子监的大印一盖,谁敢不从?
消息一经传出,顿时轰动长安城。那些经营茶肆之人,没有不踊跃报名的。毕竟这可是国子监主办,国子监祭酒之子亲自主办,谁不想借机出出风头,沽名钓誉一番?
茶艺大赛的消息传开,举城轰动。一时间,凡是有姿色有才艺的女子,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毕竟这可是一展身手,扬名立万的绝佳机会。谁若得了头筹,岂不是名动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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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传到了林府。自从那日与陈灿耀反目,林素曦便足不出户,闭门不出。她心高气傲,岂肯向陈灿耀低头认错?然而日日对着绣楼花影,抚琴吟诗,却也寂寞难耐。她始终不明白,堂堂国子监祭酒大人的公子,怎会看上一个离异的茶女?这口气,她无论如何咽不下去。
直到她听闻茶艺大赛之事,这才来了精神。她寻思,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擅长茶道。若是参加这等赛事,夺得头筹,岂不是要风头尽出,让陈灿耀刮目相看?到时候,他还不得对自己垂涎,后悔当初的决定?
想到这里,林素曦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冷笑,轻摇羽扇,悠悠开口:“红蔓,你去打听,那唐晓蝶可也要参加这茶艺大赛?”
红蔓忙应了声“是”,飞也似地去查探。不多时,便回禀说,唐晓蝶确已报名参赛。
林素曦闻言,勃然变色。“啪”地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掷在地上,震得满室铮鸣。“好啊,好得很!那个贱人,竟敢来抢我的风头!陈灿耀那负心汉,宁愿为那贱人四处奔走,都不肯正眼瞧我一下。哼,我倒要看看,到了赛场上,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说罢,林素曦冷笑连连,美目中闪过一抹狠戾。吩咐道:“红蔓,你速速替我报名。我要亲自参赛,跟那贱人一较高下!这一次,我一定要当着满城文武,打败那贱人,让她身败名裂,再不敢跟我抢男人!”
红蔓忙不迭地答应,转身去办了。林素曦独自坐在芳榻上,眼神阴鸷,唇角泛起一丝诡谲的微笑。暗暗发誓,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击败唐晓蝶,重夺陈灿耀的心。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林素曦才是京华第一才女,唯有她配得上国子监大人?想到这里,林素曦嫣然一笑,胸有成竹地拾起茶盏,优雅地饮了一口。窗棂透进来的阳光,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妖娆,隐隐透出几分诡谲气息。
林素曦心生一计,决定再去柳夏茶府。好好看看,那个勾走了陈灿耀心的女人,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更重要的是,她要让唐晓蝶知道,什么叫做一山不容二虎,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红蔓将林素曦及腰乌发高高绾起,簪上名贵的翡翠步摇。粉白的面颊上薄施脂粉,樱唇一点朱红,显得娇艳欲滴。黛眉轻挑,犹t如远山初黛。眼角眉梢,皆是摄人心魄的妩媚风情。
林素曦对镜端详,满意地点点头。自己本就是个美人坯子,若是精心打扮,不输任何人。陈灿耀若见了自己这般珠光宝气、楚楚动人,还会为那个寒酸的茶女倾倒吗?唐晓蝶在自己面前,不过是个下贱胚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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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夏茶肆内,生意正酣。清幽雅致的藏香阁内,唐晓蝶正与客人把盏言欢,谈茶品艺。忽听门口一阵喧哗,只见林素曦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数名丫鬟仆从,将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她款款踱步,在唐晓蝶对面落座,娇笑吟吟,神色倨傲。
“今日真是风和日丽,正好来尝尝你这人间馥郁的茶香。也别怪我唐突,我只是实在好奇,你这手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竟然连阿灿那般世家公子都为你痴迷?”
林素曦袅袅婷婷地走上前,盈盈一笑。说话时,神色并无恶意,却也掩不住眼神中的几分探究和狐疑。显然是对唐晓蝶的手艺有所怀疑,才特地前来一窥究竟。
唐晓蝶闻声抬头,神色微愣,继而笑道:“原来是林小姐光临,失敬失敬。快请坐,我这就给你沏一盏好茶。”
不一时,唐晓蝶便重新端来一盏馥郁芳香的龙井茶,细腻甘爽,清香扑鼻。林素曦细细品尝,不由得眼前一亮,连声赞叹道:“妙哉妙哉!这龙井之清雅醇厚,确实不同凡响。”
语气诚恳赞许,竟是毫无矫揉做作的意味。看来她对唐晓蝶的手艺确实服气了几分。不过话锋一转,她又笑着开口:“只是我总觉得,光靠一手茶艺,恐怕还无法叫那些男人心驰神往吧?唐小姐不但有这手艺,想必还有其他过人之处吧?不然阿灿那个钟情才学的公子哥,怎会如此醉心于你?”
说话时虽然语带笑意,眼神中却闪烁着几分挑衅的光芒,话中暗喻分明不无深意。似在反问,唐晓蝶的手艺固然出众,可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过人之处?难不成,靠的只是一张脸蛋和些许风尘混世的手腕?
唐晓蝶听她这般说话,只是含笑应对道:“林小姐,你可真会说话。我只是区区一茶女,哪里有什么过人之处。我只是幸得陈公子青睐而已,再无其他。不过你提醒得也很有道理,如今武圣上亲自提倡,男女平权,我们这些女子自然也应该有所作为,而非只单单惯于闺房针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