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什么什么道德感高的好人,读本科的时候,她技术过硬,背地里也没少参与那些不干净的灰色产业,可那个时候她很清楚,自己只是为了钱。她实在过够了拮据的日子,只想给自己多攒一些生活费。
钱攒够了,那些脏活她也就立刻不干了。
轻易的放弃了几年的坚持,做了一个看起来更“聪明”的选择。然而比起一份选择工作,更令她惶恐的是,她发现她对自己的了解还远远不够多。
她的这艘船上只有她这一个船长,没有人帮她掌舵,失去了对自己的了解和掌控就如同磁罗盘在茫茫大海上失了灵,哪怕一时捡到了宝藏也会因为偏航不知不觉走入风暴,最终一无所有。
她开始看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这才是最致命的。
边往回走着,她又仰头喝了一口,还听见了可乐罐里微弱电流般的滋滋声。
像是过往二十余年的经历,在这一个时刻齐齐发出回响,她无法忽略地,也听见了心底细小的杂音。
chapter21
舞台太热,下场的时候万里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一会儿还有afterparty,他有点洁癖,趁这个时间回后台换了个衣服。
刚套上短袖,忽然有人敲门。
“进。”
他以为是乐队的其他人,没想到是谢舒昂呲着个牙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嘿嘿,是我。”谢舒昂一拍万里肩膀,“哥们儿厉害啊,那个riff,带劲。”他吹了声口哨,虚空做了一个吉他扫弦的姿势。
万里手上继续迭着换下来衣服,没理他。谢舒昂也知道自己这事干得不地道,干笑着,接着说道,“那个啥,我和宇安他们说过了,休息室征用一会儿。”
秦宇安,烫着美式小卷,刚才在台上话最多的那位。也是etFall的主唱,几人原本就是朋友。
谢婉意笑盈盈地拿着花从后面冒出来,又往前站了一步。
谢舒昂的视线四处飘乎,不敢再去看万里的眼神,只在心里不停念叨:好兄弟,可别怪我,我尽力了。
今天的演出他没有和谢婉意提过,不知道谢婉意怎么找过来的,毕竟是亲妹,来都来了,总不能晾着不管。
“那你们聊,我在外面等着。”扔下这句话,飞也似得逃了。
“坐吧。”
万里朝沙发处抬了抬下巴。他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将房间的门打开。
“这是给你的,演出很精彩。”谢婉意微红着脸,抬头看他,欲盖弥彰地急忙补充一句,“花店只有这个了。”